他注视着祁览离开。

十分钟之后祁览也没有回来,温锦江赤脚踩在地上,开始焦躁的来回走,随即低下头捂住脸。

温锦江大口大口喘息,他抬起头,拿起床上的枕头猛的砸到地上,随即蹲下身体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腕开始掉眼泪。

手腕渗出血迹,温锦江喉咙里面泄出一声哭腔,他又站起来开始砸东西,扯头发。

“啊!”

祁览听见尖叫皱眉,转身上楼退开房门,就看见温锦江把梳理整齐的发丝弄的凌乱,眼睛睁大,温柔安宁的模样消失的一干二净,地上全是乱七八糟的衣服。

温锦江坐在地上,地毯上面有鲜血,他抬起头,满脸都是泪水,看见祁览就像是窒息的人找到了氧气,他爬到祁览身边,死死抱住祁览的脚,血肉模糊的手腕还在流血,温锦江哽咽着,“别丢下我……别丢下我……阿……阿览……不要丢下我……呜呜……我没有犯病!我没有犯病……我好乖……好乖……”

祁览蹲下来抱住哭的发抖的温锦江,语调温柔,“别怕,不会在丢下你了,锦江没有犯病,锦江很乖。”

温锦江慢慢安静下来,祁览带着温锦江重新洗漱换了衣服,把手腕包扎起来之后带着温锦江一起去找鞋袜。

温锦江又恢复了安静安宁的模样。

祁览蹲下来给温锦江穿袜子,温锦江安静的看着祁览。

祁览给温锦江整理好之后,被祁览牵着手带下楼梯。

沙发上面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两个人对视一眼,祁览微笑着把温锦江安置在身边。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祁览看起来心情很好。

男人,也就是苏云鹤冷静说道:“我们这边调查到两月之前温先生报过警,所以来寻访一下,虽然是误报的,但我们还是想来了解一下情况,顺便来做一下思想教育。”

祁览看起来并不生气,反而笑了笑,“可以理解。”

两个人一来一回的试探中,陈雪岑小心注意着温锦江。

温锦江很安静的坐在旁边,整个人都显得温柔又安宁,就是太沉默了,像个娃娃似的,就算被陈雪岑目光直直注视着,他也像是没有感觉似的,低着头安静盯着自己的手掌,眼神有时候是涣散的,有时候又是聚焦的,全程都安静的像不存在一样,就算被提到名字也没有任何反应。

陈雪岑心里蓦地一沉,表情凝重了一些,她小心伸手碰了碰温锦江,温锦江依旧没什么反应。

陈雪岑清清嗓子道:“你好?”

温锦江这才抬起眼眸,他像是在看陈雪岑又像是在看其他什么地方,他缓慢的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你好。”

陈雪岑心里更是几分不妙,她语调放缓闲聊似的,“你和祁先生认识多久了?”

温锦江像没听见似的,安静的看着陈雪岑,没有任何反应。

陈雪岑被看的毛毛的,缓慢皱眉,加大声音,“你好?”

温锦江低下头,安静看着自己的手,露出手腕上缠着白色绷带。

陈雪岑立刻皱眉,“你手怎么了?”

温锦江歪了歪头,他撩起自己的袖子,看着双腕上面缠绕的绷带,他自己好像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什么都没说,安静的看着自己的手腕。

祁览伸手把温锦江的衣袖拉下来,揉了揉温锦江的发丝,“没事,受了点伤。”

楼上忽然传来一声东西碎裂的声音,祁览抬头看向楼上。

苏云鹤和陈雪岑表情变了变,祁览却笑道:“可能哪里来的野猫吧,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吗?”

虽然没有了,但是来两个人又拖延了十几分钟才站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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