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江一抬头看见温贤烯那张笑眯眯的脸,顿时一些不耐浮上心头,自从上次被这个弟弟轻薄之后,温锦江就一直有所戒备,此刻见对方这副模样只冷淡道:“我不胜酒力,若是皇弟一人实在喝不下去,我倒记着折晨宫有一野犬对杯中之物有些偏好,皇弟或与它有共同语言。”

话里话外就差没明说温贤烯是条狗了,温贤烯听着也不生气,反而被这伶牙俐齿逗的想笑,他坐在温锦江旁边,一只手搭在温锦江的腿上,摆明了揩油,“皇兄啊皇兄,怎么还记着上次的事?弟弟我不过是早晨喝了些酒水,一时之间神志不清……”

“我看你此刻神志也未必有多清醒。”温锦江一把打开温贤烯的手,冷淡道:“若皇弟有此等闲心与我在此谈论你神志是否清醒倒不如趁着今日父皇心情好讨要些银钱。”

温贤烯收回手,好奇的道:“讨银钱作甚?”

温锦江转眸看着温贤烯,轻轻笑了一下,“好治治你这看见谁都发情的疯病。”

温贤烯眼睛睁大,有点呆愣。

这话不能说,但有点晕的温锦江不仅说了,还继续说,“发情的狗我见多了,发情的人你倒是头一个,恰好让你可以和你爱喝酒的狗兄弟交流感情。”

这话都不能用难听来说了,对于温锦江来说,这些话甚至显得有些粗俗。

温锦江抬手喝了口茶,冷掉的茶水下肚,那股酒劲被冲散了,温锦江迟钝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愣了一下。

温贤烯好半天没说话,温锦江以为他生气了,抬手揉了揉额头,心中无奈,这就是他不愿意喝酒的原因,他酒量实在是感人,一点点熏熏然就开始控制不住脾气和嘴巴,什么都敢往外说。

只是不等温锦江想措辞让这件事情就此揭过,却听到旁边传来闷闷的笑声。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温贤烯是第一次看见如此伶牙俐齿,毫不留情的温锦江。

温锦江之前在温贤烯的心里印象实在不深刻,除了漂亮的皮囊就像是一个剪影一样,别人说什么都安安静静的听着,好话坏话都是如此,仿佛不想被任何人看见,永远藏在角落冷眼瞧着他们为了那个位置打的头破血流。

原来……那个从来都安安静静的人也是有利爪的猫咪。

温锦江看温贤烯自顾自笑的高兴于是就没有说话,转开自己的注意力,这种大人物对他估计也就是想着逗弄逗弄,自己方才那些冒犯的话说出来,对方不记仇就行,具体什么反应就无所谓了。

毕竟温锦江和他的母妃确实无法承受一个受宠的,拥有强大母族的皇子的怒火。

太子温临师坐在皇帝旁边,悄悄注意着温锦江那边,看温锦江对着温贤烯笑,看二人“相谈甚欢”,捏在手中的酒杯几乎要被他捏碎,表情却还是温和如水的微笑着。

晚宴结束,人散的差不多,身体欠佳的皇帝早早就离席了。

温临师面色阴沉的快步往自己的寝宫走。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