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中,涌来的锦鲤直拍的池水哗哗,涟漪急荡的无根红莲飘去了几方。

忽而,脚畔有什么东西在拱动,

她低头看去,一团雪白半趴在珍珠绣履上抓挠着她的裙摆,笑着便伸手去将那只长毛兔抱了起来。

“诶,你把我的裙子抓破了。”娇音清啭,难得一闻的悦耳动听。

自大病初愈后她忘却了诸事,同稚子般无二,日日便不愿出府去,这只小东西还是前几日吴王刘翊寻着送来陪她玩的。

“侯女,广阳王太子来了。”

外面女侍轻声通报,景姮侧首看去,就见刘烈大步踏进了亭中。

他今日是与曹太子刘琚去了上林苑狩猎,衣裳都不曾换下就来了颍阳候邸,玄色的猎服飞龙游走日月,张狂傲极,虎步生风,直接坐在了景姮身侧。

“刘琚那厮平日瞧着文雅,身手倒是不差,奈何养在深宫困于妇人之手,可惜了。”口中说的是可惜,却是半分都不觉可惜,他甚至还幸灾乐祸的很。

女侍送了清水来为他净面,他却挥退了,自己从盆中拧了软巾,将满额的热汗擦去。

景姮往旁边坐了坐,离他远了些,抱着长毛兔的手不觉紧了几分。

他是广阳王的嫡次子,亦是她的从母表弟,两人相差不过四月而已,婚事改易后,他成了她的未婚夫婿。失去记忆的景姮浑浑噩噩了好一段时日,近月才清醒的,不免从女侍们口中探听这人的往事。

一听便心惊了许久。

此事还得从昔年说起,景姮甫出生便被从母广阳王后做主,与表兄王太子刘濯(zhuo)订下婚约,若是一切顺遂,她及笄之年就要嫁去广阳国的。

未料她十四岁那年,大将军桓泰于西地犯乱,祸及郡国,郭太后着令广阳国出兵伐之,刘濯身为太子被定做主帅,围剿桓逆已胜券在握时,将叛军一路杀退至洈水,却遭了桓泰之子桓术的暗算,被毒箭穿了两腿落下残疾。

而刘烈,那年亦才十四岁,愤然为兄长报仇,带兵活捉桓术,刖其腿,剁之手足残埋于土坑中,连观三日方让桓术毙命,其余三万俘虏俱是活埋坑杀,手段之凶残震恐朝野,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