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从夜色浓郁睁眼到熹微的晨光透过楹窗洒进来,杏眸干涸得难受,她轻颤了下眼睑。

有人推门进来。

“姑娘!您醒了!”

安玲含着哽咽的惊喜声传来, 叫姜姒妗堪堪抬眸。

安玲在外守了一夜, 也?哭了一夜,如今眼睛红肿一片, 像是两个核桃挂在脸上,格外滑稽。

但姜姒妗不觉得滑稽。

她只看了安玲一夜, 就想起昨日自?己掉的眼泪,没做错事的两个人哭得一塌糊涂,做错事的人却不知?在何处逍遥自?在。

姜姒妗艰难地扯起唇角, 她声?音有些久未说话的哑:

“什?么时辰了?”

仿佛和往日一样, 她寻常地问话, 却叫安玲忍不住地鼻尖一算, 安玲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她哭着说:“卯时,姑娘,卯时了!”

姜姒妗要坐起身,她其实?浑身都有发软,昨日中药的后遗症一点点攀上来。

四肢酸软疲乏, 腰肢也?沉重得如陷入泥泞中一样难受, 她咬着牙,不管不顾地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