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呐呐地喊了一声姨母,没了下文,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姨母。

倒是姜母看出她的来意,心底不由得熨帖,她拉过云晚意的手,替她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压着情绪道了一句:

“瞧你,来就来,跑得这么急做什么?”

云晚意瘪了瘪唇,她闷声说:“表姐不在,我怕姨母难过。”

姜母一顿,苦笑一声,实话实说:

“我这心底的确不好受,你表姐这眼看着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做了官夫人,但这才多久?居然落得这个下场!”

她这心底仿佛刀割一样,她现在就是后悔,怎么就让姑娘嫁给了周渝祈?!

情急之下,姜母也不由得说出难听的话: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老子爹就是发迹后管不住自己,把家底都输完了,他也是管不住自己,把命都丢了!”

只是,两人成亲前,那周渝祈明明看着也是个好孩子,对她家姑娘也是一心一意,怎么才得势,就有了那么多花花心思?

姜母想不通,却又忍不住地觉得男人是不是都这一个德行?

云晚意没有对周家做什么评价,她站在她的角度上,轻哼了一声:

“要我说,他死便死了,对表姐来说,还是一件好事呢。”

姜母不由得看向她,轻拍了一下她的头,示意她不要乱说话,云晚意故意哎呦了一声,才继续说:“周渝祈才得势就变心,根本不是什么良人,他这个时候去了,表姐还是大好年龄,膝下也没有子嗣,凭借表姐的容貌和才情,想要再嫁也不过是简简单单。”

“要是周渝祈活着,就他这种薄幸之人,表姐以后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呢!”

云晚意觉得她说得一点都没错。

她是真的觉得表姐不难二嫁,要知道,且不说表姐容貌本就容易令人生出觊觎之心,只说表姐身后代表的财富,姨母家只有表姐一个孩子,姨父又没有过继子嗣的想法,整个姜家商行其实到最后都是表姐的。

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还附赠家财万贯的产业,世间男子多算计,他们自然是会算这笔账的。

姜母被她说得哑口无声,顺着她的话去想,居然也真的觉得现在局面不是最难的处境,姜母轻咳了一声,点了点云晚意的头,告诫她:

“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

她一个姑娘家,让外人知道她心底这般会算计,一条人命在其中,她也能仔细地算清利益往来,难免会落得一个狠辣的名声,对她来说,这不会是一个好名声。

云晚意是识好歹的,知晓姨母是在替她考虑,她一双眸眼不着痕迹地转动,但在姨母前,她依旧是乖顺地点头:

“我知轻重的,姨母。”

姜母没再说什么,云晚意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清楚这孩子是个聪明的,不需要她多加管束。

姜母和她说:

“消息从京城送过来,距离事情发生应该也有月余了,尸体要尽早入土为安,算着时间,你表姐至多还有一个月就要回来。”

云晚意没去过京城,只听着姨母的话,对京城到衢州的距离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她轻点了点头,紧接着就听见姨母问她:

“前段时间你二哥闹出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有没有牵扯到你?”

情谊都是相处出来的,云晚意经常来往姜家,姜母不得不承认,她也是偏心的,相较于她那个经常惹是生非的外甥,她还是偏疼云晚意这个外甥女。

对于她那位姐姐,她其实觉得有点不理解。

是男是女都是自己亲生的骨肉,即使有点偏心,也不能区别得这么厉害。

云晚意顿了顿,才摇头道:“没有,二哥被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