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姌摸着手上的胸针，情绪在反复撕扯，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答案。

他说过不在意，是不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三年前的那一晚就是她？

所有的甜言蜜语是不是也只是想粉碎那晚他的过错？

苏姌脑子乱成一团。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她垂下眼眸，是霍屹洲发来的短信，告诉她，他已经到帝京了。

苏姌眉目不动，盯着短信看了很久，突然找不到一丝情绪。

担心、不安和得到消息后的安心，全部都没有。

他是高高在上的霍家二少爷。

正如他的父亲说的，她的身份哪里配得上这样的家境。

他受尽万人仰仗。

而她命如蝼蚁。

苏姌看着眼前的一切，视线逐渐模糊。

她已经分不清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黄粱一梦。

如今，梦该醒了吗？

禾凝到酒吧的时候，裴煜已经坐在吧台。

酒吧还没到营业时间，非常宽敞和安静。

他们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一个眸色复杂，一个平静如水。

最后，还是禾凝率先收回目光。

她坐到旁边的位置，开门见山：“你认识苏苏的男朋友？”

裴煜眸色微闪。

他端起酒杯，挡住了自己不自然的目光。

来之前，他已经预料到禾凝要问的是这件事，但他还是选择过来了。

“认识。”裴煜实话实说。

他放下酒杯，“但具体的事情，我也是外人，说不清楚。”

禾凝眉心微皱，面色有几分沉重。

她听得出来，裴煜没有撒谎，但也没有打算多说。

也就是从他口中，她得不到更多的信息。

原本她想旁敲侧击，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好好安慰苏姌。

但现在看来，裴煜不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你走吧。”禾凝不打算继续费口舌。

她从座椅上下来。

刚要走时，她的手腕突然被一把抓住。

第240章 那些愚蠢的过往

禾凝垂下眼眸，看着手腕上的那只手，眉心微蹙。

“我们聊聊，不行吗？”裴煜的语气近乎恳求。

禾凝收回目光，嗓音平静而清冷，“聊什么？我们还有什么可以聊的？”

“禾凝，我……”裴煜抿了抿唇，“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没想到……”

“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忘了。”禾凝急切打断他的话。

她另只手微微收紧，努力克制着内心的颤动，“如果你想喝酒，随意，要是想叙旧，找错人了，这里只卖酒，不聊感情。”

禾凝挣了挣手，但裴煜却是不肯松开一丝。

仿佛只要这一次再放手，就再也没机会了。

“裴总，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无赖招数？”禾凝阴阳怪气。

“对不起。”裴煜低声说道，“这声道歉，我很早之前就想和你说，对不起。”

禾凝眼眶泛红。

她深吸一口气，嗤笑出声，“对不起？你说得可真轻巧。下一句，你是不是想说要弥补我？”

裴煜的神色一顿，是被戳中心思的无措。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