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世子张了张嘴:“没说。罢了,原本也只是备着的房里人,算算年纪差不多了,妳安排就好,父王应该不会计较这些房内的事。”

世子妃笑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如今母妃不在,论理按阿寄的身分,这事本该由皇后来安排,但你也知道,少不得我操心一下,如今阿寄已十四岁了,身旁还一个人都没有,前儿已细细在家下忠仆女儿里挑了老实忠厚年纪长一些的女孩子放在身边伺候着,养个几年也就得用了。适才阿寄来请安,我已让那两个丫头上来见礼,如今已安排去了阿寄的院子里住着。你也放心,我早已教训过,不许她们勾着哥儿学坏,只是伺候着房内的事,若有旁的心思,立刻打死。”

安王世子没放在心上。“妳安排好便是。到底妳是他生母呢,自然是妳安排最妥当。他想了下笑道:“怪道今天父王说皇上心疼阿寄年岁还小,想留在咱们府里,多和亲父母多养些日子呢。想来也是,皇上立了个男皇后,自然没人安排宫里的事,这么看来,确实还是在咱们府上养着的好。”

世子妃笑道:“这可真是皇恩浩荡。”

安王世子宽慰了世子妃一通,想起外边还有事情匆匆走了,不多时世子长子姬怀初来和世子妃请安,他年已十八,因为长子嫡孙,人又英武聪明,很受重用,平日里大多在外院处理王府一些事务,每日进来请安,看到世子妃面上似有忧虑,忙间道:“母亲可有什么不适?”

世子妃历来特别倚重长子,此时也只是微微叹息:“还不是你父亲。我让他和王爷说,要在阿寄房内放两个丫头,结果他就没放在心上,没和王爷说,还说让我放心。你是知道的,若是你别的兄弟,我自己也就做主了,但你弟弟身分不比别人,我安排这个,总得在王爷、皇上跟前过了明路才好,不然万一到时候被皇上怪罪下来,迁怒在阿寄身上,那可怎么得了。”

姬怀初笑道:“原来前儿母亲让我挑选丫头是为着老三。虽说早了点,但养在房里情分才好,这也是我们这等人家常见的安排。依我说母亲实在过虑了,父亲说得很对,您是阿寄的生母,别说现在还没过继,便是过继到上面那位的名下,现宫里也没有皇后,论弟弟的房内事,谁能越过您呢?这也是人情,陛下怎会怪罪?”

世子妃并未宽慰许多,只是摇了摇头:“你不懂……宫里不是没皇后的……”她欲言又止。

初眸光一闪,关切道:“难道宫里如今有宫女得幸了?那祖父和父亲可是真要注意了,陛下迟迟未过继弟弟,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世子妃摇了摇头,心事重重,看了眼长子,他已是及冠之年,正在议亲,身姿挺拔、容貌清俊,因着是嫡长孙,从小也一直受安王和安王世子器重,颇能掌事,替她办了不少事。

世子妃迟疑一会儿才道:“这事儿其实宗室内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你如今长大了,说与你知道也无妨,只不要出去乱嚷嚷,不然得罪了皇上,到时候也连累咱们家……宫里并非没有立后,只是,立的是男后。”

姬怀初一怔,他本是聪明人,瞬间便反应过来:“男后?圣上竟然好南风?”他脑海里一闪已想通:“是昭信候?”

世子妃道:“可不是?如今都是公开的秘密,朝中文武重臣、宗室里和皇上亲近的,尽皆知晓。那可是正儿八经上了金册、拜过宗庙的,由你祖父一手操办。如今昭信侯圣眷正隆,宫中哪里能有宫女能近陛下的身呢。”

姬怀初前后一想,按下心中惊涛骇浪,却已想通母亲心中隐忧:“原来如此,难怪母亲早早要给弟弟安排房里人,原来……母亲是担心弟弟日日与陛下和昭信侯在一块,到时候耳濡目染……”

世子妃正被他说中这些日子的担忧:“正是如此,我心里十分难安。你弟弟天真乖巧,如今又遵从你祖父和你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