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让他试试,朕才有时间和你去这天下看看。”
云祯一时又有些神驰意动:“还得再教几年才稳妥吧……”虽说他也很迫不及待想出去看看,但十四岁还是太年少了,尚未成年,很难担当起国君的重任,可是他又心疼他的陛下。
他知道姬冰原原本是什么样的人,并非一个喜欢长久待在某个地方,过着这样批奏折、见大臣,一成不变生活的人。多少人视帝位为无上权力荣耀,他却只看到沉重的责任。这责任如同枷锁和牢笼,将他的爱人围困在京城。
姬冰原含笑着将几枝苇花插在一个陶瓶内,雪白的苇花拂过他的手指,云祯不由伸手去摸了下那修长的手指,姬冰原迅速反握回去,拇指慢慢摩挲对方凸起的腕骨,幽深剔透的眼眸犹如静海,倒映着对方充满活力的面容:“不要因此而愧疚,这是各取所需。有能力,才能有选择的自由。”
云祯凑了过去,两人太过接近,气息交互,浓得化不开的缱绻气氛在两人之间升起。
丁岱见怪不怪地招手,所有内侍都悄无声息地一起退了出去。
安王府。
清平王回府,先去拜见安王,可巧安王世子也在那里,他规规矩矩施礼见过了爷爷和父亲,安王笑得眼睛眯着搂着他,问他今天做了什么、写了什么功课。清平王老老实实说了:“和平时一样,听屈大学士讲课,讲的《史论》,然后皇上说要召见大臣,就提前结束课程,和皇上一起见了各州的巡抚,今日一共见了六位大臣。”
一旁的安王世子满脸笑容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这是培养太子的教法啊!虽然早知道幼子被选为继承人,但一直只是皇上教养,并没有给正式名分,甚至连过继都没有,让他的心一直悬着,但最近这几年,皇上那是带在身侧悉心教导,所有功课一看就知道是真的帝王之术。
大概皇帝还要考察吧。也是,到底岁数小,总要看看受不受教,不过自己儿子脾气好,聪明伶俐,如今看来稳得很。
安王问过一回后,拍着清平王的头吩咐:“寄儿辛苦了,下去见你娘吧。”
清平王规规矩矩鞠躬,结果宽大的袖子里不妨落了几只玲珑苇船出来,骨碌碌滚在地板上。
安王世子一看吃了一惊,微微叱道:“怎的如此耽于玩耍,玩物丧志你知道不!”
清平王蹲下去拾取了那几只草船来,抬起头,脸上有些疑惑:“这是云太傅今天帮我编的……”
安王世子差点咬到舌头,脸上微微一怔,安王笑道:“这学习也要有张有驰,今天昭信侯也带你玩耍了?”
清平王道:“是啊,昭信侯还用芦苇叶子给皇上编了个香袋呢,皇上都佩在腰间了。”
安王和安王世子对视一眼,安王笑道:“极好,那昭信侯送你的东西,你可也要收好了,让小的们替你收拾好。”
清平王摸了摸那还散发着清香的青绿色苇船,应道:“是……不过,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玩,但是昭信侯好像很喜欢。”
安王世子道:“对昭信侯不得无礼!他带你玩,你就跟着他玩,知道吗?”
清平王有些疑惑看了安王世子一眼:“是,父亲。”
安王世子僵硬的脸才微微放松,露出一个自以为慈祥的笑脸:“去见你母亲吧。”
清平王出去后,安王世子才和安王道:“昭信侯这是?”
安王道:“凤举一贯好玩,看阿寄年岁还小,带着他玩,也是心疼他的意思,你没听皇上也纵着呢。”
安王世子微微松了眉头,长吁短叹:“只是也都这么几年了,阿寄这么乖巧,课业也好,如何皇上就仍是不提继嗣的事呢?”
安王眉目不动:“皇上英明神武,自有打算,再说真的继嗣了,到时候就要进宫去住,阿寄还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