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了我,我懒待去,也推了。说起来上次听说我推了他帖子,他大概觉得我不识抬举,再没给我下过帖子了,就前儿生辰宴我接了帖他才算心平了。你说我们俩纨绔,吃喝玩乐的顽主,怎么能入他们眼的?”
朱绛轻蔑地撇了撇嘴:“还不是看你深得圣宠?这些天下来,学宫里谁不知道小昭信侯深得圣心。”他压低声音:“就连我们家国公爷爷都向我打听呢。”这些天为着这传言,又为着自己是昭信侯自幼的玩伴,他在家里的地位都上升了不少。
老爷不再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说去进学也不再和从前一样冷嘲热讽,家祭晚宴的时候,国公爷也专门叫了他去问了学里的情况,就连今年家里收的节礼,都比平时多了许多,平日里月利少不了总是迟上半个月,到手里还短上好几项,如今却样样齐备。
他虽然粗心,却也知道这是云祯的原因,他心里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最近感觉云祯对自己态度和从前有些疏远,守孝仿佛让他变了个人一样。
之前他怜惜他父母不在,虽然继承了爵位,却孤单单的连个关心他的人都没有,后来却发现他仍然得了皇上垂怜,深受宠爱,姬姓王孙们争相交好。
掌着天下兵权的大长公主的唯一儿子,圣上宠信,宫里进出无忌,年纪轻轻又已承爵,反观自己,嫡次子生的嫡次子,和爵位八竿子打不着,看着也是武国公府的小公子,其实是祖父还在,尚未分居,一旦祖父去世,伯父承爵,长房占了国公府,家里分出去,那就是个破落户,而自己还文不成武不就……桢哥儿,还是和自己不一样的。
云祯转过头看他,一双微微带了些无奈笑道:“去就去吧。”
朱绛看到他琉璃一般的眼睛里仿佛一点杂质没有,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忽然有些自惭形秽,但一股不甘涌了上来,他不想放开,他自私而快乐的享受这种小昭信侯唯一的好友的名头,他想祯哥儿眼里只有他,只看到他,只和他玩,哪怕知道他们之间身份的巨大差别,他也不想放手。
文昌帝君庙就在京城东面山谷,一向香火繁盛,今年又是大考之年,无数举子都涌入了文昌帝君庙内,祈祷春闱能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