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髓受损,高位截瘫。已经送去国外疗养了。”

“真的?!”梁丘言一惊。

这的确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估计和黎后半辈子都离不开轮椅了。

可话又说回来,按道上以往的规矩,裁决人本可以直接下令将其射杀,为什么子弹没有穿透他的脑袋?梁丘言一直以为那枪是狙击手情急之下打偏了的结果,还在可惜放他跑了,现在看来显然是比爆头更残忍的手段。

“是谁打的,这么准?”梁丘言忙问。

“嘿,”俞梓笑了笑:“其实这一枪是两个人打的。”

“别他妈扯淡,”梁丘言削他脑袋:“又不是火箭筒,难不成一个人端枪,另一个扣扳机?”

俞梓咋舌:“啧,我说真的!这是个单子:付钱的是嫂子,打人的是组织里枪法最准的狙击手!”

梁丘言微怔。

“谁?”

“大哥,都这样了,还不认啊?”俞梓又笑:“我嫂子除了易解还有谁?”

又是易解?!梁丘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会蹦出个“又”字。

“真是个狠人,”俞梓兀自点了点头道:“咱们之前接的单子一般都有各种要求,人家就一句:‘让那个姓和的一辈子都没法离开病床’。”

“兄弟说句公道话,嫂子对你实在是掏心掏肺的好,”俞梓递给梁丘言一只盛着酒的杯子,拿酒瓶碰了一下,发出“叮”的脆响:“当然咯,撒谎总不是什么好事。但他这般瞒着你,还不是因为怕把你给吓跑了?”

“你想,他如果刚见面就劈头盖脸透露自己的底细和对你的了解,正常人肯定吓疯了,还谈个屁?再想想你这脾气,没一枪崩碎他的脑袋都算客气的。”

他揽着梁丘言的肩膀:“别的细节就不说了,你肯定比我清楚。何况人家还专门去了趟总部,和组织首脑们打通关系,就是为了证明你们的身份差别不是问题。”

“大哥,如果这都不算真爱,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他妈的算真爱??”

梁丘言默然。

没错。事实胜于雄辩,他所了解的越多,就越能够感受到易解对自己的真心的分量。现如今已不再是信与不信,而是梁丘言在相处中越发觉得易解那端的天平过重,自己的性格却一直不允许报以同等的热烈。

虽然下定了决心,但梁丘言仍不确信自己能否胜任“伴侣”这个新角色。也可能是出于新手的谨慎,这个词在他心目中分量过重,一想到往后要和一个比自己更年轻的人共同应对各种问题和挑战,他心里就有些五味杂陈。

“唉,小易他......的确比我预想的好很多,”梁丘言挠了挠头:“可是......”

俞梓会错了意,咧嘴笑着,酒气喷了梁丘言满脸:“可是什么?总不能让你白捡个大便宜吧!一朵花换一个漂亮老婆,大哥,这波值啊。”

“cao你妈的,”

梁丘言一听又来气了,脖子立刻红了半截:“别他妈老提这事,我回去和他没完!我的意思是:你大哥从来没正经谈过恋爱,嘴也笨,之前就没制住这小子,以后该怎么办?”

“怕什么,”俞梓放下酒瓶:“大哥,不是我吹,这件事上我是过来人。谁没当过新手?重点是很多人没耐心等你积累经验。”

“嫂子都把心脏掏出来拍在桌上了,说明他愿意给你时间。你就放心拿着,慢慢琢磨,现在不懂的以后也会懂。唯一要记得给它保暖,别让它着凉。”

梁丘言憋了半天,搓着手,最后才瓮声瓮气地问了句:

“......怎、怎么才算保暖啊?”

“嘿,”俞梓一见自己大哥局促的模样就觉得有意思,笑道:“这简单。你要学着说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