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学别人……”陈曦一边说一边呜咽着跑出来了，甚至没看到一旁的姜禾。

陈曦手上好像受伤了，他捂着滴滴答答流血的小臂消失在楼道尽头。

之前从陈曦那里得知陆景深的虐待行为，和当面看到陆景深的虐待行为，是两码事。

姜禾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以为是陈曦去而复返，陆景深没有丝毫犹豫，举起床头的杯子就砸了过去。

碎片落了一地，病房里面也满是狼藉，几乎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滚小禾？”陆景深的一句谩骂还未出口，看清门口的是姜禾，忽然直起身。

接着，陆景深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几乎是惶恐地去跟姜禾道歉，“我不知道是你……”

他从床上爬下来，一瘸一瘸的来到姜禾面前。

日思夜想的一张脸和他仅有咫尺之遥，他又觉得这一幕是在做梦，怔怔地抬手想去触碰。

但他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如今的狼狈模样，衣衫不整，手上也尽是脏污。

陆景深倏地把手收了回去，手忙脚乱地去擦自己的脸，他脸上有泪，还有酒，越擦越狼狈。

病房里也尽是打砸过的残骸，陆景深在姜禾面前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把手背在身后，讷讷又无助地辩解着：“不是我，这些都不是我干的……”

生怕被姜禾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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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三十九章颜

“我不是小禾。”姜禾忽然开口。

他直直盯着陆景深浑浊的双眼，将来之前排演已久的话说了出来：“不知道这里面是否存在一些误会，但我的确不是小禾，我出生在A国，八岁那年出了车祸，前不久才刚刚醒来，认识的人十分有限，陆先生，您是否认错人了呢？”

陆景深笑得有些勉强，去拉姜禾的手，“小禾，不要跟我发脾气了，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好好说。”

“陆先生！”姜禾提高了音量，又甩开他的手，“我不是你的小禾，小禾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吗？据我所知，你的保姆不就是叫小禾，现在你把我也叫做小禾，小禾是如此廉价的一种东西？”

“闭嘴！”就像被人打破一场幻梦，把血淋淋的现实摆到面前，自欺欺人的陆景深再也忍不住，死死抓着姜禾的肩膀，“闭嘴，我叫你闭嘴。”

陆景深眼底是一片血红，姜禾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要是再多说一个字，陆景深就会吃了他。

“好啊，我不说，我只是想搞清楚陆先生到底想怎么样。”姜禾特地做出了和自己性格相反的举动。

比如面对陆景深的发脾气，前世的他会瑟缩着不敢吭声，现在的他悠闲地一笑，“聊聊吧，陆先生。”

梦醒了。

眼前的少年露出狡黠的笑，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面对着他的时候却再也没有爱意。

陆景深逐渐变得面无表情，又恢复成姜禾熟悉的样子。

.

病房外有个阳台，姜禾和陆景深在小桌前坐定。

“陆先生……能不能讲一讲小禾，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话音刚落，陆景深锐利的目光立刻射向姜禾。

似乎是要看清这个陌生国度遇到的少年假面之下真实的内心。

但姜禾只是笑得一脸天真，跟他说：“我只是个高中生，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单纯的想帮助您，陆先生，您难道不想走出来？”

“他……”陆景深最终还是被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感染了，无法拒绝。

“……他很好。”嗓音沙哑，想了很久也只是说出这三个字。

“哦，是么，看上去他是个完美的人了呢，我可一点不完美，爱运动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