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就算是男女朋友约会,顶多就是拉拉小手。

他们这种情况若是被有心人看见,少不了又是一顿谣言,再被扣上什么帽子就麻烦了。

陆长安面红耳赤的往前走了两步,嗫嚅道,“刚才...谢谢你。”

那种柔软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周锦和轻咳了一声,不自在的把手放在口袋中,故作镇定,“走吧。”

供销社的灯还在亮着,陆长安轻车熟路的走过去,拿出点心票,“卢姨,一斤桃酥,帮我分开装。”

点心票本就稀罕,前两天请知青队吃东西给了几张,这是她手头最后一张票。

她想着和周锦和一人分半斤,上工休息的时候吃。

供销社的售货员姓卢,大家都叫她卢姨。

卢姨早就知晓这姑娘有钱,每次来供销社都要买不少东西,于是乐呵呵的接过票,戴上老花镜,就着微弱的煤油灯仔细检查了下点心票,没有什么问题才收起来,桃酥在一个大箱子里面放着,很少有人一下买一斤,她干脆把箱子搬到台子上,拿出来称重,最后用油纸包好递给她。

“拿好,慢走啊。”

周锦和没有跟进来,等她出来后,迎了上来,煤油灯照在她的手臂上,上面被蚊虫叮咬过的地方肿了个大包。

红色的印记在白色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陆长安伸手挠了挠,把其中一半桃酥递给他,“这是谢礼。”

帮她提水、烧水,还送她来供销社的谢礼。

至于救命之恩……这点谢礼明显不够用。

周锦和声音平淡,“不用。”

帮她,本就没有想过要什么回报。

他伸出手掌,绿色的汁水沾满手心,“止痒。”

陆长安这才反应过来。

所以他刚才没跟进来,是去找止痒草了?

每到夏天蚊虫多,没有什么驱虫的药水,一般宿舍或者家里点些艾草驱驱蚊虫了事,若是被蚊虫叮咬,就去路边找这种止痒草,敷在患处,可以止痒。

陆长安眼眶泛红,有点想哭。

上一世的后几十年,除了那个经常给她送钱的人外,她没有被人如此关爱过。

回来后,知青们不喜,生产大队的人同样不喜,这份温暖是跨越了几十年后,第一次收到。

她的心口涨涨的。

周锦和垂着眸子,把止痒草团成一团,按在患处,“等会儿再拿掉。”

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被药覆盖的地方凉丝丝的,患处的痒意退散了不少。

陆长安就这么伸直手臂,直到胳膊酸的不行,真的坚持不下去才开口,“应该...好了吧?”

周锦和提起煤油灯,在手臂照了一圈,白皙的手臂上染上一抹橘色,“好了。”

陆长安松了一口气,把药草弄掉,红肿的地方多了一块绿色。

她穿的白色衣服,染上去洗不掉。

面前递过来一张深蓝色的棉布手帕。

“谢谢,不用了。”

手帕弄脏还要洗,她撕开一块包裹桃酥的油纸,把药汁擦掉,直接扔掉,方便还不用洗。

她就是嫌麻烦,这么热的天,又天天上工,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洗衣服什么的还是省点力气吧。

周锦和收回手帕,“走吧。”

陆长安把桃酥塞在他的空手中,“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还没谢谢你呢。留着上工累了吃。”

周锦和眼尾下垂,声音平静,“...真的不用。”

陆长安来到红星生产大队后,花钱和票子大手大脚,别人随便帮她拿个东西打个饭都能得到不少好处。

有些甚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