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地上透着湿气,还有久未住人的霉味,附近有激涌的流水声,但没有山风灌进来,应该是在室内,极可能是山间深处一处废弃的水电厂。
来人又折返回来,骂骂咧咧地说这山里的蚊虫烦人。等脚步声近了,沈燕青忽然全身蜷成一团的发抖,嘴皮发白打颤开始痛苦的呻吟。
“他这是怎么了?”车上那个最耐不住性子的人先出声问。
“瘾犯了呗,咱们不是往他拍摄那个针管里换过东西吗?那种高浓度的好东西,沾一次就戒不掉的。”另一人回道。
沈燕青的身体僵直,靠着墙不断地往上蹭,五指蜷缩地抓着手腕上的皮肤,叫声开始变得撕裂。又忽然翻身来回滚动,好几次险些撞到两人脚跟,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眼罩也滑落到头顶,但依旧双眼紧闭全身发抖。
“阿达哥,要不再给他扎一针?少爷说了,得留活口等他们来。”
“扎个屁,这种好玩意儿轮得到他。瘾犯了又不死人,熬过去就好。看他这样子也不需要捆了,窝囊废一个,把门守住了就行。那边在催了,少爷他们在上山的路上了。”那个叫阿达的男人说着,还用脚尖踢了踢沈燕青的小腿。
“那这屋还有一个人,要不要分开关着?少爷光让把人抓来,说是留着对付泽雅小姐的,但怎么对付也没说啊?”
“分个屁,分了你去隔壁守着?这些大明星真是木架子,中看不中用,搁一块都掰不过我一只手腕子,就这么着吧。”
两人脚步声较远,沈燕青停止了抽搐,满头是汗地缓缓睁开眼。狭小昏暗的屋子角落里还捆着一人。
那人低头无声,帽衫罩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秀气的下巴尖,可他唇角有颗鲜红张扬的小痣,让沈燕青一眼就认出他竟然是凌霄明的弟弟,凌烬夜。
凌烬夜与他对视,两道冰冷视线交集之后毫无波澜,沈燕青扶着墙缓缓起身,走到他身旁替他解开了捆在柱子上的绳索。
“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你怎么吸毒了?”
两人同时出声,又都是久久的沉默,沈燕青顾念着凌霄明的恩情,也不愿和一个小疯子计较,开口宽慰道:“我的人很快就到,到时候你先跟他出去。”
凌烬夜松了松被缠出红痕的手腕,捏动指节,眼神狠厉地说:“救你的人,不就是凌霄明的人。他倒是痴情,弟弟被抓了没什么动静,小情人被抓了一会儿就到。”
沈燕青难得同他解释,又想着自己答应傅偃的计划,怕被冲动的凌烬夜给搅黄了。盯着松在地上的绳索,寻思着要不还是把这个碍事的家伙给绑回去。
凌烬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脚尖一挪踩在麻绳上,鼻间冷哼说:“ 凌霄明知道吗?他自己沾不沾毒?你们娱乐圈的人果然没一个干净东西。”吃︿肉﹒群︰︰﹐零 ﹔ ﹀零
沈燕青哪有时间替凌哥教育孩子,伸手捂着他的嘴让他噤声,竖起耳朵听着屋外的声响。老厂房的层高并不高,通风口的板子被人从上面揭开,落下一个伸手利落的男人。
庄羽是挂在汽车底盘的架子上跟到这里的,进了屋与沈燕青交换眼神后,见到凌烬夜也是一惊。沈燕青松开手,把人往庄羽的面前推,低声说道:“先把他救出去。”
庄羽审视了现场的环境,伸手拽过凌烬夜,抱住他的双腿往上一送,凌烬夜钻进通风口后往下伸手,示意沈燕青拉住,那人却退了一步摇摇头说:“我不能走。”
庄羽扬眉,总算说了一句话:“为什么?”
沈燕青推了推庄羽的肩,示意他上去,说:“我的这场好戏还没开演。你不用担心我,外面也有我们的人,我留在这不会有事。你先把他带走,他若是有什么闪失,凌哥那边你可没法交代。”
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