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苦衷……”沈燕青低头审视她身上的伤势,撕碎衣条帮她把还在流血的脚踝缠上,厉声说道:“我就是想要钱,你爸妈不是说了吗,像我这种穷小子攒一辈子也攒不够娶你的彩礼。”

“我不要彩礼,我什么都不要,你带我走吧,翻过边境线就是缅甸,他们找不到我们的。只要你带我走,再苦再难的日子我都愿意跟你过。”泽雅从正面抱住沈燕青的腰,头抵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泪水一滴滴沁入在布料中沾湿一片。

沈燕青凝视她麋鹿般单纯晶莹的眼睛,用手背擦掉她眼角的泪水,低声说:“活着回去,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追击他们的人已经走远,沈燕青不肯再多言,牵着泽雅从沟壑里翻出来,朝着来的方向互相搀扶折返往林子外走。

周汉秋穿着一身黑色改良中山服,横坐在一根枯木上,雾气中却亮着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沈燕青把泽雅藏在身后,在迷雾之中与他对视,久久之后才听到他说:“你的国家已经把你出卖了,不如跟我去缅甸吧。你是一杆好枪,我很欣赏你。”

泽雅紧抓着沈燕青的手,全身止不住的发抖,沈燕青又上前一步,右手掌心藏着一把柳叶匕首,刀刃锋利见光寒气逼人。

“你的刀快不过我的枪子,而且,你死了,这个女人也活不了。”周汉秋从前襟的衣兜里摸出一张白色丝绸布,细致的擦拭手枪的扳机处,丝毫不把沈燕青放在眼里。

“我跟你走,你得答应我,把她安全的送回靖州。”沈燕青的话音还未落,泽雅从他身后冲了出来,弱小的身子挡在他的前面,嘶喊着:“我不走,大不了就都死在一块!”

“死?这世上最幸福的就是痛痛快快的死了。我可有很多比死还折磨人的法子。”周汉秋冷笑一声,轻蔑地说:“这女人就是你的软肋,留着也是麻烦。”

他的枪缓缓举起,朝着泽雅的方向瞄准,纤弱的女子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以蚍蜉之力试图抵抗。

沈燕青一记手刀劈下,泽雅绵软的身子倒在他的怀中,他不着痕迹地塞了一枚肩章上的五星在泽雅的袖子里,抬头对周汉秋说:“您也是一代枭雄,我信您不会骗我。”

泽雅被周汉秋的手下抱上了车,周汉秋走过来拍拍沈燕青的肩,说:“这里再也没有值得留念的了,你不过是一个被所有人抛弃的工具。等过个十年八年,这个女人也会不记得你的。”

导演喊出咔的一声,寂静的密林之中所有工作人员已经不敢吱声,沈燕青久久站在原处没动,周汉秋的手也依旧搭在他的肩上。

施沅走上来为他披上外套,见他依旧失魂症般的不吭声,小心地喊了声:“燕青哥?”

沈燕青这才回过神,但却浑身打了冷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神色萎靡地说:“没事,我缓缓,出出戏。”

沈燕青坐在角落里,周围的人忙忙碌碌地布置换景,他脑海中开始有无数个声音充斥在耳边,眼前的幻觉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他甚至还看到了柏黎云气急败坏地走过来,抬脚往他心窝子踢,骂他不顾惜自己胡来,说不听话的金丝雀不如开了笼子天高海阔随便他飞。

身上的寒意越发的重,沈燕青咬了咬舌尖,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中唤回一丝清明。泽雅捧着一个散着热气的保温杯,半蹲下身子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问:“你还好吧?”

沈燕青摇摇头,又点了点头,疲惫地说:“没事。”

泽雅回头看着剧组忙碌的所有人,压低声音说:“下一场有跳崖的戏份,你得多派人盯着点道具。我们还没把内鬼揪出来,这种吊威亚的动作戏是最危险的。”

沈燕青看着庄羽已经站在道具老师旁边询问,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满是泥泞的手,说:“泽安的人是不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