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的时候不生事儿,但现在有几个兄弟跟着我,总不能为了躲事儿就不管不顾吧。”今晚的体力消耗太大,柏黎云有些困意,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

沈燕青听他提起兄弟,有一刹那的慌神,想起以前那个前呼后拥的柏黎云,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药酒。“你会不会有一天,又回三意社?”

时针滴答在走,沈燕青耐心地等着柏黎云的回答,却只听到枕边已经传来轻微的鼾声。他轻轻地为柏黎云搭上薄毯,俯下身吻了他的眉眼,说:“不要回去,只做我一个人的云爷。”

探班回去之后,柏黎云给公司的所有人开了个会,叮嘱每个人收车的时候千万提防,又给所有人都上了保险。付保险费的时候老六看着账单心疼不已,趴在傅偃的桌上不停地问能不能把保额调低点。

黑棋社的人阴魂不散,又盯上了柏黎云收购的几家商铺,柏黎云吩咐老六他们尽力忍让,尽量不要和这帮人有任何正面冲突,但几次下来也把公司的人折腾的人仰马翻。

傅偃提议说报警,老六把弟弟按回沙发上坐好,给柏黎云递了一包新烟,说:“报警有什么用啊,你忘了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拘留所的常客。警察根本不管这档子事,你个小屁孩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柏黎云接过烟叼在嘴边却不抽,眸光闪烁之后,把烟扔在桌上,起身往外走。老六急忙跟上,问:“云哥,咱去哪儿?”

“陪黑棋社的老大薛五爷喝喝早茶,这老秃驴应该还是爱去那间广州茶楼吧。”柏黎云余光瞥见傅偃跟上,转头对他说:“你就别跟来了,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到时候还得让你哥护着。”

“我要去。”傅偃不知道是不是被上回老六身上带着的伤给吓着了,挺直了背脊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身后。

“去什么去,回屋待着,云哥是去谈判的,又不是打架,你瞎紧张什么劲儿!”老六推了推傅偃的肩膀,指着办公室的门驱赶他。

“就是要谈判,所以你们得带着我。公司的密钥只有我知道放哪儿的,没有我,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傅偃透着年轻人少有的沉着,在老六的大嗓门下连根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老六被噎得说不出话,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傅偃,柏黎云看了一眼两人的对峙,“去就吧,把阿豹也叫上,多跟两个兄弟保护你弟。”

柏黎云当初和薛五爷打过交道,在三意社作为一颗大树冠盖整个靖州,黑旗社不过是个树荫下的一片苔藓。那时候薛五爷约柏黎云在广州酒楼喝早茶,足足约了十来次,他才勉强去了一回。

现如今,风水轮流转,正是小人得志的时候。

广州茶楼一楼是对外接客的大厅,熙熙攘攘的客流让柏黎云一行人看着并不奇怪,但当他们往二楼包厢走,很快就被几个纹身男挡住了去路。

“识相的快去通报你们五爷,柏黎云求见。”柏黎云斜倚在长廊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挡住了下楼的通道,“我就在这里等着,薛五爷若是不见我,总不能从窗户跳出去吧。”

“放!”其中一人刚想冲过来,还未近身,就被老六用肩膀往前一顶撞的退后几步,恨声说道:“你们等着!”

隔了几分钟,出来一个吊着绷带的男人,赫然就是上次在仓库被柏黎云打得头破血流的花衬衫,眼神恶毒地盯着柏黎云,恨声说道:“五爷同意见你,跟我进来吧。”

薛五爷这名字听着老,其实也不过就五十出头,只是沉迷女色掏空了身子,看着倒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柏黎云进去的时候,他身边还坐着两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兰花指夹着一个千层糕放到嘴边,又嘴对嘴的给薛五爷喂进去。

老六侧身一挡,不让傅偃看,柏黎云坐到桌边不等对面出身,拉开椅子四平八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