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燕青没想到,屋从里面开了,走出来一个黄毛左右看看,眼神对上沈燕青后,朝他招招手,说:“跟我进来。”
屋里的灯光很暗,音乐声开得不大,里面的人泾渭分明地坐在长桌的两边,沈燕青怕被柏黎云看见,把托板抱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屋里凝重的气氛让他后脊发亮,黄毛领着让他把地上踢倒的酒瓶收拾了,沈燕青半蹲下身子认真地擦拭水渍,边束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柏黎云坐在正中,神色慵懒地夹着半根烟,烟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一缕烟雾飘过他的头顶,让他的五官在白雾中显得阴郁。他旁边坐着一个秀气的男人,带着金丝楠木的眼镜,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刀刃的白光在灯下折射下森冷令人不寒而栗。
对面的卷发男人打破沉默,徐徐开口说道:“我们青虎帮和三意社的合作,是从父辈就开始了,从来都是3个点子的利润。这数目持续了二十来年,不是你柏黎云说改就能改的。”
柏黎云没说话,金丝眼镜声音清冷地替他回到:“你也说了,是二十年前定的数了,这位置都换了人坐,买卖自然得重新去谈。”
卷发男人冷哼了一声,“你们这不叫谈买卖,叫明抢!”
烟头灭了,柏黎云微微抬眸,半撑着下颚略略思索,恍然大悟地说:“说的不错,既然能明抢,何必还要给你们留口吃的。要不是看在以往的交情,东南亚那么多渠道能进我们的场子,你们连口汤都喝不着。”
卷发男人愤怒起身,被手下拦住示意他别冲动,他看着柏黎云高傲的姿态,只能低声说道:“我们这批的货,外面拿不到的,您试试就知道了。”
柏黎云冷哼了一声,说:“我又不沾这玩意儿,找谁给你试。”
沈燕青越听越心惊,捏着抹布就想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溜出包间,快摸到门边的时候听到柏黎云这话,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却不想刚好对上卷发男人的目光。被他挑眉示意后,两个壮硕的男人快步走到门边,左右各擒住他的手臂就把他压在了桌上。
沈燕青剧烈地挣扎,却被人死死地扣住,脸贴着冰冷的桌子上,看着卷发男人从手提箱里掏出一管针剂,在一个小瓶里抽了半管子液体,冷声说道:“你可真是撞大运了,这么好的东西,便宜这个下贱东西了。”
针尖挑破皮肤的痛感,都盖不过心底的恐惧,沈燕青瞪圆了的双眼噙满了泪水,他双手被两个人死死按住,脖颈上也有一只手压得他脑袋都抬不起来。他绝望无助的眼神看向柏黎云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波澜,对眼前服务生即将面对的情况没有半点的同情。
卷发男人的手卡在针管的助推器上,针尖顺着血管又插进去了一分,沈燕青绝望地冲着柏黎云大喊了一声:“云爷,救救我。”
柏黎云微扬了嘴角,摆摆手示意卷发男人停下,探身过来捏着沈燕青的下巴,挑高看着他泪眼婆娑的眼眸,像只可怜落魄的小狗。“货我们收了,利润的事你和岚风接着谈。在我的盘子上,别随便动我的的人,把人给我放了。”
沈燕青被松开之后,跌坐在地上,双腿依然发抖地停不下来,柏黎云越过长桌走到他旁边,半蹲下身子和他平视,露出玩味的笑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大学生,怎么来会所勤工俭学了。长这么好看,很容易被人当成少爷给睡了的。”
沈燕青还没从方才的恐惧之中缓过神来,柏黎云从衣兜里掏出钱包,摸出他的学生证扔在了地上了,说:“听说你在找这玩意儿,拿着赶紧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