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比段临舟足足高了半个头,又是肩宽腿长的,身形颀长,即便是穿着一身宽松的长袍也透着股子侵略性。而段临舟脱去了那身繁冗的喜袍,那身被病痛折磨得瘦削单薄的身体再无所遮掩,二人站在一处,越发显得段临舟羸弱不堪。
段临舟许久没有碰见过敢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天干,本能的,有点儿不适。可还没等他说话,裹挟着沐浴过后的,轻微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穆裴轩已经伸手碰上了段临舟薄薄的耳朵。
段临舟身躯僵住了。
穆裴轩哂笑一声,长指穿过柔软的发丝,直接而放肆地摩挲上段临舟的后颈。
这是天干和坤泽的腺体生长处。
穆裴轩自幼习武,指腹磨出了粗茧,他缓缓摩挲着段临舟的脖颈,察觉段临舟的僵硬,心里浮现几分痛快。
自二人几次交锋以来,段临舟游刃有余,占尽了上风。
还是头一回如此无措。
穆裴轩说:“段老板说你我已经是夫妻了,想必已经做好了同房的准备,可你一个中庸,”他语气透着挑剔的审视,慢悠悠地说,“拿什么和我同房?”
穆裴轩这话说得冒犯,虽说中庸在天干面前确是低一头的,可段临舟十二岁行商,走到今天,在他面前谁不客客气气称一声段老板。
段临舟迎上穆裴轩审视的目光,他轻轻地笑了笑,索性欺身靠近,漫不经心地在他耳边说:“小郡王,你没尝过怎么知道,我段临舟比不得坤泽?”
他说的不是中庸不如坤泽,而是段临舟。
穆裴轩本就是故意和段临舟过不去,没想到被他拿话将住,一时哑然。
段临舟伸手勾住穆裴轩的脖颈,二人挨得近,很有几分耳鬓厮磨的意味,他声音微哑,慢条斯理地说:“闺房之乐其乐无穷,若是拘于一个天干坤泽之分,未免太无趣了,小郡王”他那几个字说得缠绵极了,穆裴轩嵴背都蹿过一阵酥麻,猛地用力推开段临舟。
旋即,他就对上了段临舟戏谑的眼神。
穆裴轩绷着唇角,冷冷道:“段老板知道的倒是多。”
段临舟后背撞在身后的圆桌上,吃了疼,只蹙了蹙眉,也不恼,笑盈盈地看着着恼的穆裴轩,点头道:“段某行商十余载,见的确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