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商贾顿时生出几分着了段临舟道的感觉,可比起段临舟应允带来的利益而言,不值一提。
段临舟说:“流光,将新契约拿来给各位老板过目。”
流光应道:“是。”
李畴按了按眉心,说:“……段老板,你早知我们会应”
段临舟微笑道:“于你们,于段氏都有好处,为什么不应?”
“诸位老板高义,段某先替瑞州百姓谢过各位,”他端起茶杯,道,“就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场中商贾叹了口气,都端起了酒杯,说:“段老板,请。”
“请,”段临舟爽快地一饮而尽。
饮罢,他又道:“段某还有一事,想麻烦诸位老板。”
李畴说:“段老板请讲。”
段临舟道:“瑞州城外流民攒聚,段氏有意以瑞州商行的名义,实施义捐,送至府衙在城外设置粥棚,搭建避难之所以赈济灾民,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当中一人道:“段老板既已开了口,我们同是瑞州百姓,岂有不随之理?”
有人应和,为博声名也好,骑虎难下也罢,都纷纷解囊义捐。
段临舟看着,心中到底是松了口气,他看向李畴,李畴举了举杯,段临舟也对他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多谢李老板。”
李畴心照不宣地笑笑,道:“段老板才是当真高义。”
他喝了口酒,又问道:“段老板,我等不过是商贾,粮价也好,赈灾也罢,段老板何必如此费心尽力?”
段临舟笑道:“一来,诚如裘老板所言,我等俱是瑞州百姓,岂有瑞州受难,我等坐视不理的道理?”
“二来,”他眨了眨眼睛,道,“李老板难道忘了,我嫁的是谁了?”
李畴:“……”
等事情敲定,段临舟和商贾们踏出煨香楼时,天色已经暗了。
他一出门,就见马车外站了一道修长的身影,少年面容冷峻,肩覆玄色大氅,抱着手臂,抬起眼看了过来。
二人目光相对,段临舟看着穆裴轩心中微微一动,嘴角却已经浮现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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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段临舟一起步出煨香楼的商贾见着段临舟的马车旁站着的少年都愣了一下,李畴见过穆裴轩,当即行礼道:“小民见过郡王殿下。”
他身后的商贾闻声纷纷见礼,穆裴轩开口道:“不必多礼。”
段临舟眼中都是笑,道:“郡王怎么来了?”
穆裴轩道:“回去时正好看见你的马车。”
段临舟说:“郡王来了该进来的,外头天寒地冻的。”
穆裴轩没说,商贾都有眼色,向二人告辞,心中想,看来段临舟和安南侯府不止是因利而结亲,否则堂堂小郡王怎会亲自来接段临舟?
商人不过普通百姓,对王侯公卿有种天然的敬畏。他们看段临舟,便又多了几分慎重。
段临舟想,穆裴轩出现的倒是恰到好处,他轻声对穆裴轩道:“我们也回去吧。”
穆裴轩说:“好。”
说完,二人就上了马车。马车内温暖,段临舟长舒了口气,靠着车厢上的软枕,望着穆裴轩,笑道:“殿下等了多久?”
穆裴轩道:“我也是刚到。”
段临舟“哦”了声,尾音上挑,笑盈盈地看着穆裴轩,穆裴轩看了他一眼,错开视线,才听段临舟问道:“听下人说早上徐英急匆匆来的府上,出什么事了?”
段临舟将话说出口,又补充道:“我只是随口一问,不能说也不要紧。”
穆裴轩斟酌片刻,道:“你听说过端王吗?”
段临舟点头道:“听说过,当今幼帝的亲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