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裴轩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段临舟,你可知我的郡王封号是什么?”
段临舟想也不想,道:“靖南郡王。”
穆裴轩缓缓道:“当年我父亲尚在时,和如今执掌权柄的林相结了仇怨,安南侯府可以拿着那半块虎符,却不能再出名将。”
段临舟一怔,旋即恍然,难怪自京师回来之后,穆裴轩虽被封了郡王,行事却不复当年高调。
穆裴轩的封号是靖南,安南侯府是安南,未必没有挑拨离间之意。这其中是谁的手笔,自不消多说。
段临舟猛地想起了去岁的水患。
诸多念头在脑海中翻腾,绕是段临舟,也禁不住微微色变,生出几分恼怒。穆裴轩只当他是明白个中缘由,为他不平,心软了软,说:“我父亲常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但求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心。”
段临舟怔怔地看了穆裴轩许久,穆裴轩英气的面容上犹带几分青涩的少年气,他想,这人才十九岁。
穆裴轩十岁上战场
而三年前入京时,穆裴轩不过十六。
京师于安南侯府而言,是何等龙潭虎穴,世人却只看到了穆裴轩领了帝王亲封,蒙受圣宠,却不知其中种种艰险,更是常人所无法想。
段临舟轻叹了一声,说:“你啊。”
他这话带着无可奈何的叹息,却又露出几分不加掩饰疼惜,听得穆裴轩愣了愣,抿抿嘴唇,也不知说什么了。
半晌,穆裴轩道:“我们回去吧。”
段临舟应道:“好。”
廊外已是日近薄暮,夕阳将二人的身影拉长的,衣袖飘摇间,长廊内的影子交错着贴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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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临舟和穆裴轩回安南侯府的第二天,段家就来人了。
下人来报时,段临舟和穆裴轩二人都在暖阁,一个看账一个看兵书,屋子里烧着碳,热烘烘的。穆裴轩年少火气旺,不耐热,索性将外袍都解了,懒洋洋地翻看着手中的书卷。
段临舟一听段家来人,挑了挑眉,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搁下账本刚想说一声“快请”就顿住了,抬头看向穆裴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