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自然下不来,段临舟吓唬他,“非得跟我回来,就让你待马上。”
穆裴轩抿了抿嘴唇,看着段临舟,伸脚踩着马镫,试探着就要往下跳,将段临舟吓了一跳,忙一把将穆裴轩抱了下来。
段临舟刚想训斥他胆大,就对上了那孩子一双笑盈盈的眼睛,顿时噎了噎,说:“忒不禁吓,真从马上摔下来可有的你哭。”
穆裴轩说:“你不会的。”
说着,还伸手去抱段临舟的脖子。
段临舟头一回见这么黏人的孩子,偏他还一副二人无比熟稔的模样,当真是古怪又让人无可奈何。
他掰开穆裴轩的手臂,将他放下,道:“你这小孩儿……”
穆裴轩又被段临舟推开,瞧了他一眼,道:“我不是小孩儿。”
段临舟哼笑一声,道:“连自己爹娘是谁不记得,自己是谁也忘了,不是小孩儿,是哪家的傻囝仔。”
囝仔是瑞州话,意指小孩儿。
穆裴轩被他这么调笑也不恼,心里似羽毛轻轻挠了挠,酥酥麻麻的,下意识地就想去勾段临舟的手,偏他已经转身朝里走了,便只得虚虚握了握掌心,抬腿跟了上去。
待一行人兴尽而返时,已经过去了大半日,天色擦黑,山中凉了下来。
这一日又是狩猎,又是饮酒烤肉,段临舟回到庄子时便有些精神不济,面露疲惫之态。药是早就熬好的,流光端了药来,段临舟今日难得快活了一日,乍见这药,便有点儿恹恹的,不愿意喝。
穆裴轩见多了段临舟面不改色地饮黄汤的模样,还是头一遭看他苦大仇深的模样,心中动了动,开口道:“将药喝了,我带你去泡温泉舒缓舒缓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