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已经娶了世子妃,接下来便该是他了。

萧元悯低声说:“小鹤。” 萧元鹤看着萧元悯迟疑不言的样子,心里倏然就沉了下去,他想,他二哥果然是愿意娶的。

一念及此,嫉妒和愤怒在胸腔里激荡,他全然不曾察觉,身上的信香一下子溢了出来,整个人都如烧起来一般,热得发烫。萧元悯靠得近,教萧元鹤的信香冲击得猝不及防,那是冰雪里,山泉流淌的清冽,浑身为之一冷,旋即却让人热了起来。

这不是萧元悯第一次闻到萧元鹤的信香,却不曾想过竟如此逼人,攻击性十足。

萧元悯的信香也不可控地泛了出去。

萧元鹤闻着了萧元悯的信香,脸颊更红,眼里的阴郁锐利散了几分,怔怔地看着萧元悯,“二哥……”

萧元鹤再是迟钝,如今也反应过来,他脸色大变,起身就想走,可膝盖一软,一只手扶住了他,“小鹤,你怎么……”

萧元鹤紧紧抓住他的手,说:“二哥,我们走,快走!”

萧元悯眉毛紧拧,心里虽有疑惑,见萧元鹤神情仓惶,似发生了什么极可怕的事情,当下也不多想,带着他朝外走去。

11

萧元悯匆匆着人知会了长亭伯一声,就带着萧元鹤匆匆离开了。

马车缓缓在长道上走,门窗俱闭,车厢内萧元鹤的信香浓稠得几乎化为实质,再诚实不过地黏着萧元悯。萧元悯没有饮过几杯酒,此刻却有些头晕目眩,扶着萧元鹤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想推开他,可又担心萧元鹤坐不住,一头歪倒下去。

萧元鹤挨着萧元悯,眼神虚虚地落在车厢一角,心里乱,他知道自己这是又到了那该死的情期。

坤泽只要来过一回情期,此后便不会再停止,短则一月,长则月,可萧元鹤没有想到,他这样的身体,竟会来得如此频繁,更不曾想过,在萧元悯面前进入情期。

萧元鹤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要如何在萧元悯面前遮掩?萧元悯聪明,轻易瞒他不住。

突然,他听萧元悯问道:“小鹤,你这是……情期?”

天干也是有情期的,只不过远不如坤泽那样频繁,不同的是情期中的天干为交媾欲所驱使,充斥着掠夺欲,而坤泽则亟需天干的抚慰。愈是强大的天干愈不易受情期所控,可一旦进入情期,却也不是好相与的。

萧元悯是天干,对此间厉害自是有所了解。天干要渡过情期,需要坤泽襄助,也需要坤泽的信香安抚要给小鹤寻一个坤泽吗?

这是再合适不过的法子。

情期中的坤泽柔软多情,最是乖顺听话,又能用以纾解情欲,世家中就有豢养坤泽以供狎乐,个中腌臜不足为外人道。萧元悯是世家子,对这些事也有所耳闻。

萧元鹤眼睫毛颤了颤,恍惚地想,他二哥会让别人陪他渡过情期吧可他不想要别人。

他只想要萧元悯。

这简直是上天送予他的机会。

萧元鹤含糊不清地应了声,汗湿的手摸索着攥住萧元悯的手腕,说:“二哥,我不要回府,你别带我回去。”

他手好烫,湿黏黏的,萧元悯僵了僵,低声说:“为何不回府?”

“你院里有你母亲为你选的坤泽……”

萧元鹤道:“我不回去。”

他固执得很,萧元悯只得吩咐车夫转道,他在附近就有一间玉器铺子,是他母亲送给他的。萧元悯喜欢玉器,偶尔也会去那间铺子转转。玉器铺子的掌事见着萧元悯拥了一个瞧不起脸的人进来也愣了一下,萧元悯扫了他一眼,掌事顿时垂下眼睛,不敢再多看。

二人自他面前过时,他鼻尖犹能闻着萧元悯怀中人身上要溢出来的信香,不似天干一般迫人,可又不似坤泽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