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上,正是因此,他这一路任云琢如何抹除踪迹,也不虞柳三九寻不来。可没想到的是,云琢等人身上竟有干扰蛊虫的东西,以至于段临舟被关入地牢中,子蛊才为柳三九指明了方向。

段临舟想到靠近云琢时,闻到的淡淡异香,心中恍然。

段临舟问道:“章哥呢?”

江渔道:“东家被云琢挟持之后,我跟了上来,哥去找郡王了。”

段临舟点头道:“此地不宜久留。这庄中有个老妪,是教中长老,实力不可小觑”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道身影极快地掠了过来,正是那银发老妪,她道:“既来做客,何必急着走?”

柳三九止住脚步,下意识地上前半步,挡在段临舟身前,眼神凶戾地盯着那老妪,道:“尔等掳掠东家的仇我还未寻你们清算,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老妪面色不变,和和气气道:“小友,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将你们东家送回去的好。”

柳三九啐了一口,刚想说话,就见江渔将长鞭一甩,道:“三带东家走。”

柳三九:“江哥。”

江渔没看他和段临舟,神色冷淡,道:“走。”说罢,纵身掠起将鞭子抽向那银发老妪。

这庄子约莫是九莲教老巢,教徒众多,竟不乏身手不俗之人。江渔虽缠住了那长老,可涌来的教徒极为难缠,段临舟抬手杀了一人,余光瞥见银光袭来,当即抬刀斜刺过去,铿锵一声刀剑相撞,段临舟喉头生甜,抬起眼,就对上了陈叶的目光,他森森然道:“段老板,不告而别,可不是为客之道。”

几步外,云琢素衣长身,手中握着一把弓,他张弓引弦,两箭顿时疾射而来。

柳三九反应极快,双手持着弯刀,硬生生挑飞了射来的冷箭,就朝着屡下杀手的陈叶攻去。这俨然是一番混战,他们且战且退,柳三九和陈叶相当,段临舟持着刀,勉力应付冲上来的九莲教教徒。在瑞州时,纪老大夫曾叮嘱段临舟不能动武,如今挥起刀来,内力运转滞涩,刀如有千钧重,肺腑也在隐隐发疼。

云琢自是知道段临舟是强弩之末,他抽着箭筒中的箭,猫戏鼠一般,一支一支射向段临舟。

云琢道:“段老板,穆裴轩对你倒真是情真意切,这一路追来,他可抄了我好几处分坛。”

狡兔三窟,九莲教经营多年,自是不止一处分坛。穆裴轩一路追踪而来,遍寻不见他们踪影,反而挑了好几处分坛。饶是云琢不在意那些人的生死,也有些惋惜。云琢看着段临舟,丢了弓,抽出一柄寒光熠熠的软剑,道:“可惜,他来得太晚了。”

段临舟迎上他一击时,脚下退了半步,云琢微微一笑,道:“若是段老板身体康健之时,我说不定不是段老板的对手。”

段临舟被云琢逼得有些狼狈,软剑如毒蛇,须臾间就要见血,云琢却陡然觉出几分寒意,只见那看似无力的人手中刀身一荡,刀尖如一团绽开的雪花,挑着月光直指他胸口。

远处陈叶失声惊叫,“圣尊!”

云琢仓促避开那一记积蓄已久的杀招,这一避避得艰难,他垂下眼睛,肩膀上已经渗出血色。转眼间二人又过了数招,云琢道:“我真是小瞧段老板了。”

段临舟唇齿间都是血腥气,道:“圣尊没听说过吗?病虎犹有噬人之力。”

云琢看着他微微发抖的手,扯了扯嘴角,说:“是吗?”

话音落下,他身形将动之时,陡然间却听身后数箭破空而来,裹挟千钧之力,他猛地回过身,就见三支箭矢破空而来,来得快,来得迅猛,不消多想,若是被那箭射中,只怕身体都要洞穿。云琢挥箭拨开那箭,只这么一交锋,虎口隐隐作疼,这样霸道刚猛的箭势,云琢当初在陇州时就曾见过。

“穆裴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