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临舟看着萧元瑞,半晌,笑了一下,道:“那又如何?”

萧元瑞说:“当初穆裴轩曾在宫中与我大哥大打出手,就是因你而起,何况你既来了玉安,又对外道是幕僚,如此避人耳目,鬼鬼祟祟,焉知你暗中做了什么?”

段临舟看他咄咄逼人,叹了口气,道:“三公子,你可成亲了?”

萧元瑞一愣,不知他怎么突然扯到成亲这事上去了,蹙着眉,道:“这与此事有什么关系?”

段临舟眨了眨眼睛,道:“大有关系,你既知道我是小郡王的郡王妃,就当知道,我身子不好,娇弱,我家郡王原也不愿我陪着他这般奔波跋涉,可奈何我不忍心见他孤身一人来此,应对虎狼”

“啊,”段临舟止住口,笑了笑,道,“不是说三公子。”

萧元瑞一贯笑盈盈的脸险些维持不住笑。

段临舟无可奈何道:“怎么办呢?郡王只好答应了,你也知我本是商户出身,不通宗室规矩,郡王担心我身子,又为免我劳心学那些规矩,说不得还要受人冷眼,便没有对外人道明我的身份。”

“没成想,还是有人窥探了我们夫夫之间的事,”段临舟很是苦恼地问秦甫仁,说,“秦大人,难不成郡王心疼我,这也成了定罪的证据?”

秦甫仁哑然。

萧元瑞看着段临舟,扯了扯嘴角,道:“郡王妃巧舌如簧,倒是让我自叹弗如。”

段临舟谦逊道:“实话实话罢了。”

萧元瑞说:“可你既已是郡王妃,有诰命在身,入得玉安,便当一道去拜见陛下,否则无声无息,莫不是目无君上?”

段临舟咳嗽了几声,道:“我自是也想拜见皇上,奈何初来玉安,水土不服就病倒了,无奈之下,郡王只好呈了折子陈情。”这桩事自也是有的,他们来时带来了进贡给皇帝的贡品,那封折子上却玩了个文字游戏,这事含糊了过去。

没人会关心那么一封折子。

段临舟道:“三公子若是不信,大可去查那封折子。”

萧元瑞一无功勋,二无品阶在身,上呈给皇帝的奏折自不是他想看就能看的。萧元瑞也明白,他盯着段临舟看了会儿,微微一笑,道:“郡王妃并未回答我,那青桐缘何指证你呢?”

“他在牢里好好地待了这么几日,偏偏见着了郡王妃,就撞柱而亡,还称一声主子,这不是太巧了吗?”

段临舟轻叹一声,道:“我怎知他要如此污蔑于我,我连掬芳阁都不曾去过。”

“郡王妃要杀人,又何必亲见?”

“我瞧着三公子也是个聪明人,我若要买通人去杀人,大可寻个死士,再者,就是找人也会找个聪明些的,而不是卖了雇主再去寻死,这死不是更让人奇怪吗?”段临舟瞧了他一眼,笑道:“我倒是想问问三公子,你为何非要将此事栽在我头上?他是初次见我,难道不是初次见三公子?怎知他不是为了掩护真凶,便投了这么个烟雾弹混淆视听,栽赃陷害?”

二人你来我往间,谁都没有退后半步,李承意自段临舟的身份被揭破时就愣住了,看着段临舟和萧元瑞唇枪舌剑,更是好半晌都说不出话。

李承意悻悻地想,这个中庸,果然不一般。

可又很痛快!

李承意开口道:“就凭他临死前那么一句不知真假的话就要定罪,太过草率了吧,莫说郡王不会接受,便是到了皇上面前,只怕也说不过去。曹尚书,秦大人,你们以为呢?”

曹邴愈发头痛,他轻咳了一声,道:“青桐如今生死不知,他口中的话是真是假尚需查验……周,郡王妃,案子未定之前,烦请不要擅自离府。”

段临舟微微俯身,笑道:“自然。”

他又问道:“不知我是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