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无人,秦甫仁低声对曹邴道:“大人,依理此案是命案,既要查案,为何不能将世子‘请’来刑部……”

曹邴道:“你去请?”

“信王妃本就将世子看得眼珠子似的,现在人没了,你要将世子从信王府带出来,还让仵作去碰世子,信王妃头一个就能将你打出去。”

若是萧元启一死便带来刑部也就罢了,他们还能让仵作好好看看,如今人已经进了信王府,是断没有可能将人再带出来的。至于让仵作查验,曹邴不是没想过,可刚一提便受了萧元瑞不咸不淡的一眼,道是他大哥何等身份,岂是仵作这等卑贱之人能碰的?

秦甫仁说:“可不看尸体,如何查案?”

曹邴苦笑,道:“且查着吧。”

案子一日没结果,穆裴轩就要被关在诏狱里,到底是诏狱那种地方,即便段临舟知道有姚从在,穆裴轩不会出事,可却还是免不了担心。

他如今的身份是穆裴轩的幕僚,又无官身,自也是掺和不了案子的。兴许是知道他挂念,穆裴轩在狱中竟也请了李承意替他跑了一趟。

“周先生别急,”李承意道,“我去诏狱里见过阿轩一眼,好的很呢,他还让我和你说,不必担心他,他一切都好。”

李承意想起穆裴轩说那话时的神情,不由得多看了段临舟一眼。他和穆裴轩认识有些年了,虽说穆裴轩推说是担心他入了诏狱,府上惊慌出事,可眼神骗不了,他说那话时眼神柔和,浑然不似是对一个幕僚说的。知道是一回事,得了口讯又是另一回事。

段临舟松了一口气,看着李承意道:“多谢小侯爷。”

李承意摆摆手,道:“要说也是这信王府霸道不讲理,萧元启死了,他们要寻真凶,偏又不让刑部的仵作验尸,说什么晦气,我看他们就是认准了是阿轩杀的人。”

“他们不让验尸?”段临舟皱着眉。

李承意说:“不让,刑部的人要看尸体,都只是让曹邴去看了眼,可曹邴能看懂什么。”

“他们看不了尸体,便只能去审问掬芳院里的人,”李承意还有几分惋惜,道,“我听说玉瑟那一身欺霜赛雪的好皮肉都打烂了,以后再也不能瞧见他跳舞了。”

段临舟若有所思,道:“他们不让仵作瞧……那换个人呢?”

李承意说:“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