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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裴轩回来时,雨还未停,段临舟一眼就瞧见了他紫色袍子上的脏痕,细细一看,还不少,顿时吓了一跳,“怎么了?不是去宫里了吗,怎么跟泥里滚了圈似的?”

穆裴轩见段临舟自廊下走来,忙摆手,道:“我身上脏,你先进屋里去,我洗洗就过来,”

段临舟吩咐流光:“去备热水。”

净室里,浴桶里放足了热水,热气氤氲,穆裴轩将衣裳都脱了浸泡在里头,慢慢地将在宫里撞见萧元启,激得他和自己打了一架的事情和段临舟说了,说:“我只是衣服脏了,萧元启身上伤可不少。”

他没打脸,只往藏在衣服里的皮肉招呼,保管让他难受上好几天。

段临舟哭笑不得,道:“那也犯不着在宫里打起来,想收拾他,法子多着。”

穆裴轩自没说是因为萧元启提起了段临舟,出言不逊,实在讨打,他说:“我和萧元启不对付不是这一两日的事情,多这一桩也不算什么,”穆裴轩的发冠取了,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段临舟捞在手中,如握了匹锦缎似的,乌黑柔软。段临舟勾起几绺落入水中的湿发,说:“到底是行宫,身边又没带人”

穆裴轩仰起头瞧着段临舟,笑道:“他不敢。”

“若是在宫外或许还有可能,”穆裴轩道,“行宫里有付如晦的禁军在,依我的身手,除非他能一招毙命。”

段临舟哼笑一声,道:“郡王身手了得,胸中又有成算,是我多余挂念。”

穆裴轩握着他的手指,凑唇边亲了一下,段临舟揉了揉他的唇角,反而被穆裴轩拉得倾下身来吻住了嘴唇。二人耳鬓厮磨,穆裴轩声音微哑,低声道:“临舟,今日皇上问我想要什么,他说我想要什么,都能给我。”

“我险些忍不住说我想要阿勒尔部族贡来的那颗珠子,”穆裴轩似乎回到了殿前,那一刻,他当真是想说的,可他却不敢冒险,那或许只是萧珣的试探。南明珠事关段临舟身上的“见黄泉”,没有万全的准备,穆裴轩不愿冒险。

穆裴轩道:“皇帝年纪虽小,却颇有城府,又多疑,一旦他得知我为南明珠而来,只怕要打草惊蛇。”

段临舟略想了想就明白他在顾及什么,穆裴轩向来果断,却因着他,不得不再三深思,他笑了笑,摩挲着年轻天干的后颈,道:“如今我们在玉安,谨慎些是好事。”

天干后颈也生了腺体,他指腹间结了茧子,摩挲上去时搔得发痒,隐隐生出几分酥麻。那处儿无论于天干还是坤泽而言,都极为敏感,他偏头咬住段临舟的耳朵,道:“皇帝怕我路上出事,着人送我回来,临舟,你猜猜我今日回来时碰见了谁?”

段临舟低哼了声,拇指碾着天干后颈处的腺体,滚烫的呼吸吹拂在耳边,似乎要烧起来,“是谁?”

穆裴轩道:“姚从。”说罢,含着中庸耳垂拿齿尖磨了磨,听着段临舟的喘息声,低声说,“记得吗?”

被他这般扰着,段临舟思绪迟缓,过了好几息才想起姚从是谁,“当初押送于大人一家入京的锦衣卫?”

穆裴轩笑了下,说:“段老板好记性。”

段临舟撑着浴桶边支起身,说:“姚从怎么了?”

温软的耳垂逃出了口中,穆裴轩有些意犹未尽,凑过去就要亲段临舟的嘴唇,偏被段临舟躲开了。段临舟按着他的肩膀,说:“姚从如何了?”

穆裴轩靠在浴桶边,看着段临舟,说:“姚从本是北镇抚司千户,当初他奉命送于二哥一家入京受审,端王一案平反之后,朝中风向顿时倒戈,当初参与端王案的官员都受了弹劾。”

“姚从被郭淮推出来顶锅,”穆裴轩说,“他降职成了百户。”

段临舟听着,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