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此刻窗外?的雨还没停歇,噼里啪啦地打着窗户,就像是一场绝妙的ASMR,带给她?一阵非常舒服的助眠音乐。

可似乎是晚上睡得多,身边再舒服,也闭着眼半天睡不?着。

索性虞棠躺了会儿后,直接睁开了眼。

因为窗外?还在下着雨,所以屋内的光线还是很暗,虞棠睁开眼的一瞬间就想喊纪长?烽,可伸手触摸一下旁边的位置,却发现那里是空的。

她?瞬间清醒过来。

低头一看,旁边的位置没人,但她?分明记得纪长?烽和她?一起顶着雨回来,又帮她?洗了脚,如果纪长?烽不?在炕上,那他是去了哪里?

虞棠正?思?绪着,冷不?丁地一抬头,视线却顿住了。

昏暗光线下,离她?很远的炕梢处,被单薄被子罩着的纪长?烽,蜷缩着身体,头倚在柜子上,皱着眉头,表情?不?是很舒服的躺在那里。

窗外?电闪雷鸣,屋内温度也不?高?。

农村的炕,只有烧火之后才热,而且也只有炕头最热,到了炕梢几乎是没什?么温度的,甚至因为那层炕革说不?准还会感觉更凉。

炕革是表面光滑的,一年四季都可以铺,收拾方便,每天晚上睡前扫一扫炕就可以了,但也没有类似床盖那种毛茸茸的绒毛,如果不?烧火并且躺在炕梢,光滑的材质贴着皮肤或衣服,很久才能暖下来。

但凉下来却是很快的。

虞棠想到了之前她?看到纪长?烽走出门后打的那声喷嚏。

她?猜到了纪长?烽为什?么要在炕梢躺着,明明炕头的地方刚烧了火比较热乎,而且她?已经铺了被褥,双人的被褥,她?的旁边刚刚好?有一个?空位。

纪长?烽宁可在冷冰冰的炕梢躺着,盖着薄被也不?肯过来,恐怕是因为他真的病了,怕给她?过了病气,传染到她?。

虞棠抿了抿唇。

她?凑过去,伸手推了推纪长?烽:“醒醒,纪长?烽,别在这睡,去炕头,那边暖一些。”

纪长?烽仿若未闻,他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脑袋依旧搭在旁边的柜子上。

距离稍微凑近了一些,虞棠能够看清纪长?烽现如今的状态。他的皮肤本身是小麦色,正?常情?况下不?管是变红还是变白都看不?太出来,但此刻却有很明显的泛红痕迹,虞棠伸手摸了一下纪长?烽额头的温度,烫得要命。

虞棠原本以为纪长?烽这种身体状况,这辈子都不?可能感冒或者生病,他像是一个?无敌的战士一样,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一声不?吭,表现的很平常。

是她?有些天真了,都是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生病呢。

想到这,虞棠忽然顿住。

她?以前,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太大的实感,一直觉得“穿越”这种事情?过于离谱,更何况还是穿越到她?没经历过的八零年代。

虞棠t?曾经无数次思?考,为什?么是她?穿越,她?穿越的意义是什?么,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她?还能回家吗……等无数个?问题。

虞棠原本并不?在意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包括城里的养父母一家,还有未婚夫江停等人。

她?甚至一度觉得所谓的“换亲”也就只是场下乡的游戏而已,这仿佛是一个?身临其境的游戏,是一场梦,很不?真实。

可现如今,无数次和身边人相处,尤其是和纪长?烽的接触,虞棠现在倒是有些确信了。

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

纪长?烽也……不?是梦,他也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想到这,虞棠凑过去,把?她?那在炕头盖了好?半天,被烘烤的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