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颂说是,对面说:“我是梁帆,萨杰的班主任。”

余颂把话筒放下,转头对那森说:“是梁老师。”

那森一听就拧了水龙头,擦完手后走了过来,余颂没来得及离开,就被那森撑在茶几上的手封住去路,只能缩在人怀里,头顶正好贴住对方的胸膛。

那森接过电话放在耳边说:“我是他大哥,梁老师,有什么事您说。”

余颂听了几句那森言简意赅的回复,很难凭此判断出他们谈话的内容。他抬头看着那森接电话的表情,略微坐高,试图能从话筒缝隙听到点细枝末节。

那森一低头,就看见羊崽眼巴巴看着他,脸蛋白嫩得像豆腐。

他没忍住掐了一把,眼睛看向余颂却对着梁帆回答:“麻烦您了。”

那森刚把电话挂断,余颂就迫不及待问:“什么事呀?”

“家访,聊萨杰和你的事。”那森说。

余颂还表情空白,呆愣愣地看人,那森笑他:“要上学了还这么傻。”

“咦?”

脑袋“嗡”的一声,余颂明白这句话的重量,他半信半疑:“我马上就能去上学了?”

那森告诉他:“如果你保证不报外地的大学。”

余颂差点没忍住惊叫出声,他头一次对那森有种毫无保留的谢意,即使这种谢意悲哀的来源也是出在对方身上,但余颂来不及去思考那么多了,他只是单纯地为能上学而高兴。

本来他对那森的态度不抱希望,结果对方竟然真的愿意放他去过校园生活。那森一边说还要准备上学的东西,手机也得重新买个,毕竟没有通讯设备会很麻烦,除此之外还要办食堂餐卡,买教科书.....

那森还没说完,余颂突然把他主动拉近,非常快速地在他嘴巴“啵”了口,两只眼睛眨巴眨巴。

被亲的人难得没了以往气定神闲的模样,懵在原地说不出话,余颂还以为他没亲够,就又扶着他的脸啾了下。

“真的谢谢你,那森!”余颂急着上楼拿纸笔写要买的东西,一溜烟从他怀里窜出去,随便摆手当作再见。

直到一连串上楼的脚步声消失,那森还坐在原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蝴蝶飞跑了。他想到之前玩打水漂的那天,跟今天一样,每次余颂像对待格桑花一样对待他时,那森就会觉得爱情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他总有一瞬间感触到他内心深处,被他压制已久的荷尔蒙冲动――他愿意为了余颂做任何事。

甚至为了余颂去死。

“除了文具,你还需要买一套护具――你不能不学骑马,学校会有专门的老师教你。除了这些,你参加节日时还需要重新做件衣服,首饰也得再多打一套。”

洛桑在本子上记下了要买的东西,余颂抱着枕头坐他旁边,看对方洁白笔直的指头捏住钢笔,笔尖划过,写下的字比他这个汉人写得都好看。

余颂说:“你写字真好看。”

洛桑笑了笑:“谢谢,比不上大哥。”

“你写字比他好看,”余颂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举例子对比,“我还看过萨杰写字,他跟你比起来,就像是拿棍子在本子上瞎戳了几道。”

他以为自己这话说得有够高明,结果洛桑反而勾起嘴角,态度平和:“你还真是时时刻刻想着别人啊。”

余颂:“..........”

这话里的阴阳怪气迟钝如他都能品出来了,看来就算余颂说要跟他过夜,洛桑的气也还是没发泄完。

要哄人,就先得搞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虽然那森说他是因为吃醋,但余颂觉得光这点洛桑不应该发这么大火,所以估计也有其他原因。

洛桑这个人,会写字,会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