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颂一看,萨杰正大幅度朝他们挥手,蹦起来的样子像只活蹦乱跳的虾。
演出前还这么活泼,看起来是真不紧张。余颂冲人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萨杰插着腰,作出“看我的”口型,但表演队伍中除了他比较轻松惬意之外,大部分人都还是神情凝重,显然是有些焦虑的。
“萨杰这么放松,应该不是第一次演出吧?”余颂说。
那森点头:“他连续几年都在西部春晚演出过。”
他说完便看向身边的人,余颂拿着雪糕没急着拆开,而是隔着塑料袋先放在脸颊冰了会儿,再撕袋用舌头舔,时不时张嘴含进去,咬下一小块。
圆润的雪糕嵌了个指甲盖大小的牙印,真跟羊啃玉米一样秀气。
那森在心底笑,升起了逗弄人的心思,拍拍他肩膀让他看萨杰。
余颂刚把注意力从雪糕上分走,那森就捏着他的腕子一口咬下半块,余颂惊呼一声,可怜的雪糕就剩下一小块长方体,剩下大半都进了那森的肚子里。
小偷即使舌头被冰得难受,也要做这种自损八百的恶作剧。看余颂盯着雪糕发呆,那森还故意吞完后问他:“怎么了?”
余颂好委屈:“你如果想吃,刚刚为什么不买?”
“我喜欢你手里的。”那森说。
余颂撇嘴,把雪糕朝他嘴里一戳:“我不吃了,都给你。”
那森安抚他:“生气了?我给你再买一个?”
余颂本想很坚决地回句“我不要”来显得更有骨气,但毕竟天气炎热,他也确实还没吃够,既然那森真心承认错误愿意重新给他买一个,把他也不至于跟自己的感受作对。
于是余颂说:“我要吃用勺子的。”
那森说:“好,等演出结束就给你买。”
他本想捏余颂的脸,手刚伸过去,余颂就侧过头躲开。
那森失望地收回了手。
整个演出接近两小时,大概讲述了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哥哥被国王流放,弟弟不愿与哥哥分离,便背着父王母后跟他一起流浪,却因饥寒困苦死在旅途中。
后来哥哥去了另一个频繁遇灾的国家,为了祈求风调雨顺主动投湖,湖里的龙王也受他感动,把他放了回去并降下雨水。最后哥哥继承王位,迎娶公主,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这样简单的童话故事,演起来还很妙趣横生,加上本地戏剧的民族文化性很强,有非常多独特的唱腔和舞步。虽然听得半懂不懂,余颂也认认真真看完,最后真挚地随人群送上掌声。
那森问他看完有什么感想,余颂夸赞完,又有些伤心地说:“但弟弟去世那段看了让人好难过,如果弟弟也能一直跟哥哥一起幸福生活就好了。”
“故事还有后续,”那森说,“书里讲,后来哥哥做了很多好事,乡民们有天发现山里有个奇怪的动物,人一样的身体,全身长满白毛,跟猴子生活。”
“那个动物就是弟弟吗?”
“对,他们相认后,还回到家乡见了父亲,弟弟继承了王位成了国王,两个国家后来也一直和睦相处。”
余颂开心了:“那就好,是个好结局。”
那森看他开心,捏捏他的手:“走吧,去吃饭的地方等萨杰。”
“在哪吃饭?”
“附近的餐馆,他们老师请客。”
余颂又问:“那我的冰淇淋呢?”
那森知道逃不过,无奈地勾他鼻子:“在这等我。”
演出结束后,人群涌动着离开。萨杰没跟着大部队走,找了半天终于看见抱着坐垫站在原地的余颂,欢快地跑上去问人观后感。
“很棒,唱得很好,”余颂说,“就是太短了。”
萨杰听得心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