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余颂跟洛桑去开店。萨杰拉着余颂的手,心里有千万个不舍。
千算万算,萨杰没算到自己还得去上学。距离小长假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就算等到周末能够解馋,那也还得坚持三天。
洛桑正给余颂梳头,他头发长得很快,发丝已经长过后脑勺,海螺片能很轻易地扣进发顶。萨杰背着书包站在旁边,怎么都不愿走。
他非常不服气:“不是说我可以多休假几天吗?怎么又反悔呀。”
“谁叫你班主任打电话说你汉语考试没及格,”洛桑斜他一眼,“光会说话,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怎么行?”
萨杰毫不在乎:“我又不准备念大学,也不会去除了西部之外的地方生活。”
这边对学历不怎么看重,夏苏家也不缺钱,光靠土地和牧场就足以让后辈们这辈子不为钱财发愁。萨杰对学习毫无兴趣,只是迫于兄长们的要求,才必须坚持念完高中。
那森在宗教学院成绩优异,洛桑也读的是当地最好的大学,唯独萨杰活脱脱像个文盲。洛桑威胁他:“你再这么自暴自弃,我就跟大哥告状,让他修理你。”
萨杰嘴一撇,恳求道:“别呀......”
少年人的人心情时好时坏,刚刚还在垂头丧气,很快就能因为新的事兴奋起来。趁洛桑在楼上收拾东西,萨杰站在玄关处对余颂说,希望他能明天来参加家长会。
“大哥去了跟老师聊完,肯定要对我发火,二哥去又免不了会嘲讽我半天。哥哥你去,不仅老师讲话会更客气,由你跟大哥转达我的情况,大哥听你讲话的声音,听着听着气就会消了。”
余颂看他是真紧张,后知后觉他是这个家里的唯一未成年,学习成绩和校内生活对他来说绝对是大事,便笑着说:“他们会同意吗?”
“你提就会同意啊,”萨杰说,“大哥才不会拒绝你呢。而且我的同学们也都想见见哥哥,想看我们的姆姆到底有多漂亮。”
余颂的笑意一收。
他安慰自己,接受新的社会身份是在这里的第一步,以后还有更多困难的事情会接踵而至。他思索片刻,说:“我答应你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萨杰拍拍胸脯:“说吧,我什么都能答应。”
余颂说:“这段时间内,不要跟我过夜。我还没准备好。”
萨杰整个脸垮了:“哥哥,你好残忍啊,怎么连这么可怕的要求都提的出来!”
他跟余颂遇见时,就满心期待着婚后的亲密接触,还计划着怎么给人留下个好印象,恨不得十八般武艺全使上。本来昨天就能做,偏偏洛桑一打岔就得到周末,现在又可能要推到猴年马月了。
他的不愿实在太明显,余颂很熟练地欲擒故纵:“你不愿意就算了。”
说完余颂就要走,萨杰心一横,赶紧把人的手一拉:“好嘛,哥哥,我答应你,起码这周绝不碰你,好不好?”
余颂伸出手指:“起码一个月。”
“哥哥......”
“我说了,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勉强。”
萨杰万分悲痛地同意了。
他刚说完好,还沉浸在深深的遗憾中无法自拔,就看见余颂把他的手指蜷进掌心,唯独拉出一根小指。
余颂用小指勾住萨杰的小指,摇晃几下后,再用自己的拇指盖住对方的拇指。
行云流水做完这一套,萨杰很好奇:“这是在做什么?”
“拉钩,代表你跟我已经约定好了,谁反悔谁就会在上天的惩罚下吞一千根银针。”余颂认真地说。
这样的惩罚很辛辣,萨杰只听也觉得毛骨悚然。他看了眼时间,拎着包开门:“那哥哥,你记得跟大哥说哦,不然我们的拉钩就作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