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可以打电话问,”洛桑耸肩,“本人总不会说谎。”

余颂说:“这么晚的时间,我怎么问?”

“那你问萨杰,或者大哥,他们都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你在来这边之前,也应该听过这片土地有很多禁忌吧?这些都是几十年上百年传下来的东西,如果是假的,那不早就消失了,怎么现在还会有那么多人信呢?”

洛桑耐心地解释。本来余颂也不是那种绝对的唯物主义者,学艺术的人总有点敏感,他也知道这世上有很多玄乎的事情无法用科学解释,再加上洛桑的样子也不像在撒谎,余颂就不再怀疑。

洛桑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萨杰,以前不是还有个记者听说了你小时候的事,还过来取过材吗?”

“哦,是有这么回事,”萨杰说,“也不知道她后来有没有把这个故事写完投稿。”

余颂的好奇心被彻底调动起来:“什么事呀?”

洛桑神秘兮兮地推拉:“讲了怕你被吓到。”

他越这么勾引,余颂越受不了他们打太极,便坚持说自己不会害怕。现在距离城市也只不过十分钟的距离,萨杰也就彻底放松下来,散漫地开车边回忆边讲。

“那还是我六岁的时候,回老家参加了爷爷的葬礼。本来去之前大哥就说我身体不好,到时候水葬我就不要跟去了,在家待着就好。但我又偏偏好奇心很重,就趁着天没亮偷偷跟在送葬队后面,想去亲眼目睹死人长什么样。”

“也多亏你那么远的路能跟着走完。”那森说。

“贪玩嘛,小孩子就是一肚子精力没处使,”萨杰接着讲,“反正是走了挺久的,后来终于到河边,僧人把用白布包好的尸体放进水里。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刚看到爷爷的尸体,突然觉得头很晕,一下子就倒在地上,把亲戚们都吓死了。”

萨杰说,他大哥早跟他说他不能跟死人靠太近,他那时候年龄太小了,父母去世的也早,还有些人觉得他是克死了爸爸妈妈。后来回到拉城住了几天,有次晚上,他半夜起来睡不着,口特别干,就想去喝点水。

他把方向盘一转,突然停下话头。余颂紧张地问:“然后呢?”

萨杰说:“我刚喝完水,就听见客厅总有?O?O?@?@的声音。我以为是老鼠,结果一过去,就看见会客厅的小灯不知道谁打开了,我刚把灯重新关上,就听见有人在喊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