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站在离门口几十米的距离,脚底下全是散落的书。每次那森试图往里走,就会遭到余颂态度激烈的反抗,他尖叫着让人不准进来,拼命地将房间里的东西往人身上丢。

原本乖顺的刺猬这时候彻底露出尖刺,在绝望之时彻底让情绪泄泼而出,这是他最后的一丝微弱抵抗。

看见自己大哥跟堵墙似的站着不动,萨杰饶有兴趣地多看了一会儿,直到那森转过头,他才问人发生了什么。

那森说:“他不让我给他上药,换衣服也不行。我一靠近他,他就咬我。”

萨杰“噗哈”一声大笑:“真的假的?”

那森刷开袖子,小臂上的新鲜牙印刻得还有够深,可见余颂下了多大的力气。萨杰笑了半天,等他彻底笑够了,才伸出手示意兄长把东西给他。

“我跟他交流吧。大哥你再这么等下去也没什么用,还是去帮二哥准备晚饭吧。”

那森有些沮丧地低下头,轻轻说了声好。

萨杰心觉大哥每次受到打击时就很像海外动画里那只黄色皮肤的大熊,软绵绵的很好说话。只是他的这种时刻太少见,大多时候那森都是一头森林灰熊,心思缜密,压迫感十足。

二楼就剩下两人,萨杰轻咳几声,开口夹着嗓子用汉语说:“小颂哥哥........”

“滚开!”

又是一本书被砸出去,余颂把自己整个人裹在被窝里,仅仅露出一只手来捏紧杂志,全然把书柜里的知识当做了武器。萨杰靠着门框,带着劝告意味关心道。

“起码把药给拿了吧,不然伤口发炎,你晚上会疼得睡不着的。”

余颂没讲话。

“新衣服也买了,在家穿睡衣比穿外面的衣服舒服多了,你确定不换上?”

“..........”

萨杰继续说:“你这样无非两个下场,要么是你自己主动涂,要么就是被我们按着强迫涂。我以为你是个不喜欢被强迫的――啊,难道说,你喜欢被我们这样对待?”

“你放屁!”余颂把被子一掀,几乎是吼出来了,“我他妈又不是你们这样的变态!”

或许是受完伤又哭过一回,余颂的脸比今早萨杰见到的更可爱了,他跪坐在床上,衣衫被他动作弄得凌乱,领口垮下露出大片白惨惨的胸骨,两只眼睛无辜又委屈地闪。

操。萨杰心想,他骂人的样子还真他妈的挺性感。

但这句话现在不能说,因为他正忙着给小动物顺毛,不能引起对方太多逆反情绪,所以萨杰又连忙安抚他说:“我知道,但你太可爱了,所以我就总想逗逗你。”

“..........”余颂瞪着他,像只即将要对敌人要发起进攻的羚羊。

萨杰继续说:“你仔细想想我的话。反正结果已经定下来了,你大概也猜到了,这片地方不是你们汉人的区域,所以你无论是找谁的帮助,实际都是在拖累那个人而已。”

这片土地太辽阔,没有当地人的帮助,就算请经验再丰富的旅行家到这边来,也很可能会陷入危险的境地。他们这里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行事作风踩在灰色地带,很多上层人知道,也都当看不见。

余颂有些崩溃:“可是你们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你们要结婚,为什么不能找两情相悦的人,非要找个陌生人?那么多女孩喜欢你们,你们为什么非得要把我买下来!”

萨杰笑了,他的目光充满对无知者的宽恕,从小到大浸入在经法之中,让他的想法也变得跟普世思维相去甚远。

“植物和动物也不是自愿被人类吃掉,你做我们的妻子是上天指引来的,我们有能力窥见天命,就不应当反对,而应该是顺从。”

余颂怔然地望着他,萨杰那副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