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绪挽起岑今溧的袖子,用棉签细致地给他上药,透明的药膏均匀覆盖每一寸皮肤,岑今溧抬着手,忍受缓慢褪去的刺痛。

alpha的动作很慢,路灯的光影掠过他的脸,表情是不可思议的温柔。

岑今溧心里升起莫名其妙的委屈,尹绪怎么会有过敏药呢?他是什么时候买的?为什么会随身携带?

他好像回到高中时期,春天换季的时候他对花粉过敏,尹绪随时都能从包里摸出口罩给岑今溧戴上,他总是那么细心体贴。

可是他们已经闹掰了,为什么他还这么体贴,又要骗岑今溧的喜欢吗?

“尹绪。”岑今溧的嗓音有点哑,“痛。”

“我轻一点。”尹绪动作很柔,涂完还给他吹了一下,他抬手扯开岑今溧的衣领,心无旁骛的给他脖颈上药。

粗略擦了一遍药,车开到岑家停车场,尹绪握着那管药膏跟岑今溧上电梯,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个人都停住。

尹绪说:“我进去帮你擦药吧,后颈那一块还没擦到,你自己又看不见。”

“而且万一你过敏严重了,我可以陪你去医院。”

alpha的表情严肃:“我答应爸妈照顾你,你要是出事他们会骂我。”

岑今溧没有说话,输密码开门,打开客厅的灯,示意尹绪进来。

尹绪迅速跟进去,脚步有些急:“你把衣服脱了,看看后背要不要擦。”

岑今溧脱下外套,把衣领敞开,露出红肿的后颈皮肤:“背上没有,只有接触空气的皮肤过敏。”

岑今溧坐在沙发上,背对尹绪,冰凉的药膏划过颈上的皮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客厅灯光很亮,岑今溧望向沙发对面的落地镜,看见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全红了。

红色爬满他的脸,脸颊长着凹凸不平的红疹,像一只红色的癞蛤蟆,真丑。

所有的委屈在看见自己样貌的一刻悉数爆发,岑今溧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顶,他为什么会患上那么麻烦的病症?为什么总是那么狼狈?为什么总是在尹绪面前丢脸?

“尹绪,我现在很难看。”岑今溧没有回头,语气没有半点起伏,“穿这身不好看,过敏的样子也丑,你如愿了吗?”

划过皮肤的棉签停下来,岑今溧听见尹绪衣服摩擦的声音,良久,alpha闷闷的声音传来:“没觉得你丑。”

尹绪在岑今溧皮肤上轻吹:“还痛不痛啊?”

岑今溧不肯转身,尹绪自言自语地叮嘱:“今晚不要洗澡,明早再擦一遍药,如果没好就去医院。”

“我在你家歇一晚,我自己收拾客房,或者睡沙发……”尹绪声音变小,补充一句语气词,“行吗?”

岑今溧站起来,没回头看他。

尹绪:“行不行啊?”

岑今溧还是不回头:“客房没上锁。”

岑今溧回了自己卧室,把门反锁,小心翼翼脱下衣服查看自己全身。

他的脸、脖子和手臂是一片突兀的红,上面裹着透明的药膏。刺痛感在药膏的作用下褪了不少,他松口气,转身看自己的后背。

镜子里的人皮肤很白,只有后背中央脊椎处镶嵌一颗红色的小痣,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岑今溧很少观察自己的身体,也没数过身上的瑕疵,他对这颗痣的存在没有印象。

岑今溧伸手去摸,指尖摁上小痣的一瞬间,他产生浑身过电般的酥麻感,旖旎的记忆复苏,他想起和尹绪做爱时,alpha很喜欢摁揉这个地方。

尹绪每次都把他揉得浑身发软,他以为对方是喜欢他的脊椎,没想到是在蹂躏它。

柔软的凸起手感让岑今溧心跳加速,他的身体有这个辨识度,那尹绪在见到红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