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只有我留下的几个指印,高高鼓起来。
他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胸前被血染红的衣衫,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全部打在了我的手背上。
“殷殷,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他哭着说:“是不是我死了,你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我说:“你死一次,不就知道了?”
宋从安头一回这么失态,不再是梨花带雨的啜泣,而是像个孩子一样,哭得让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怜悯。
松开银簪之后,我全身的力气都流失了,跌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扶着桌子爬起来:“不对,既然没见到尸体,李悬肯定还没死,我要去找他。”
宋雪庭跟在我身后,我嫌马车太慢,骑马就要过去,手脚却发软,连马镫都踩不上。
宋雪庭把我抱上马,自己也上来,拉着缰绳带我去护城河边,沿河有许多官兵,还有李家的人,都围在那里,等人打捞。
我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也要下水去找,被宋雪庭紧紧拉住。
“让我去找他!”我挣脱不开,只能求他:“宋雪庭,求求你了,你让我去找他吧,我和你成亲好不好?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让我把李悬找回来。”
宋雪庭闭了闭眼:“我去找。”
我拉着他的衣袖,仰头看着他:“你真的能把李悬找回来吗?”
宋雪庭道:“会的。”
我得了这话,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宋雪庭从来不会骗我,他说能找回来,那就一定能找回来。
我就知道,李悬昨日还说要带我私奔,怎么可能突然死了呢。
大概是心里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松了,我看着宋雪庭走到河边,就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地上。
昏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
梦里我大概十几岁的样子,从父亲那里得了一只会念诗的鹦鹉,便巴巴地拿去给元白微瞧。
可元白微实在太难讨好,不仅没看那鹦鹉一眼,反说我玩物丧志。又跟我算账,说我前日无故欺辱他的学生,命我去道歉。
我自然不从,又不敢顶嘴,哭着跑出去,正好撞见来找我的李悬。
李悬听完前因后果,便带着我去找元白微的学生,当着元白微的面,反让那个学生跟我道歉。
元白微自然制止,李悬便冷笑道:“你的学生有你为他出头,旁人得罪不起。但殷殷还有我呢,你算什么东西,就敢这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