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了脑袋,忽地只觉得前爪一动,指甲被沉机捏得弹了出来,沉机还用手指去碰。白虎还没来得及避开,沉机的指尖就已经碰到了指甲尖儿,只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指腹上就沁出了一滴殷红的血珠。
沉机看着指腹上的血,喃喃道:“这么锋利?”
他一松手,白虎指甲就陷入了粉色的肉垫中。沉机抬眼看向白虎,见它大概是因为震惊的关系,粉色的舌头都露了一点在外面,多少有点傻了吧唧的意思,对着它招了招手:“香香,过来。”
白虎一靠过去,沉机就揪住了它的舌尖,将它的舌头拖了出来,指腹在它舌尖上一抹,带出了一条艳丽的色带。白虎舌尖下意识向上翻卷,舔过了暗粉色的鼻头,又收入了口中。
极少的血的味道因为过于敏锐的感官存在感变得浓郁而强烈,仿佛一瞬间身体里就充满了沉机的味道,白虎本能的在沉机的指尖上舔了舔,想要获取更多。
沉机在它的脖子上捋了两下,拉着它的脖子强迫它低头,他侧脸亲了亲白虎的耳朵:“还不变成人形……嗯?”
白虎沉默了一会儿,认真且用力的摇了摇头,婉拒了沉机。
“香香,你真可爱。”沉机把脸埋在白虎的侧颈上轻笑出声,等到笑够了,这才懒洋洋地拨弄着白虎的皮毛:“香香,是不是没有发现我过来?”
白虎微微颔首,沉机抬首,颈上的玉珏从领口中滑了出来:“清境道长的师祖送了一个好东西给我。”
“以后出来就自由了……”沉机轻声道。
小青山是山君的小青山,祂如今不行了,可能掌控力不如以往,但在山君庙中,山君的感知应该是无限大的就像沉机感知到的仿佛无所不在的视线,戴上玉珏后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就消失了。
但沉机不确定他遇见长栩,祂能不能感知到……毕竟两者本来就是同一个人。现在既然连长栩都感知不到他过来了,那么山君说不定也感觉不到这玉珏,沉机是打算长戴着了。
毕竟在小青山中山君都无法保证他的安全,那么他从山下得道高人处求一个护身法宝,贴身佩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这样的理由正当且合理。
山君不会因为一点小事杀掉他,毕竟是最后一个庙祝了,没有了他,在这样荒芜偏僻的地方,年轻一代几乎都已经外出打工,再有个几年、十几年,等到这一批还会上山的老人都走了之后,谁还会记得这样的地方还有这样一个山君?
但如果他表现出更相信长栩那就不一样了,左右都不是自己的东西了,那就可以杀掉了长栩,就是山君的底线,那他就可以在祂的底线之内争取最大的自由。
这有什么难的呢?
沉机忽然笑了一笑还真是被小八说中了,他还真就把长栩养在外面了!
白虎用脑袋拱了拱沉机,沉机这才发现他还揪着白虎颈上的毛发,他拍了拍白虎的头,“伤好的怎么样了?”
白虎低声哼了哼,大概意思是好的差不多了。沉机才不相信,香香这种老虎真的很不坦然,要死说重伤,重伤说小伤,小伤说没事虽然国人自古以来就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习惯,但是也不是这么个用法的。
“你好的差不多了啊……我还没好。”沉机挨在白虎身上,放松了四肢:“老道长……就是清境道长的师祖说我只有一两年的命了,伤根本伤得太厉害了。”
沉机还没说完,就见白虎已经狠狠皱起了眉头,他揪了一下白虎毛茸茸的耳朵:“还没说完,又不是养不回来了!”
他看着它,又低头在它鼻尖亲了亲,黯淡的眼睛此刻染上了一抹浓重的笑意:“带我去找药材吧?有些地方我爬不上去,还得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