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人民的碎片吧?
沉机这个人有点古怪,大概是小青山的关系,就算他长得好看,脾气也好,但看着也不算是怎么光明正大了。
大概是失明的关系,那双眼睛已经到了正常人看见都觉得渗人的地步了,又黑又沉,一点光都没有用他的说法那就是死人的眼睛。
就这个情况,放在别人身上这袋子里是猪是鸡都有可能,但沉机现在这副德行,是鸡会让人怀疑那鸡脖子是被他徒手拧断的,是猪肉会让人怀疑沉机下一秒就要啃上去……仿佛下一秒沉机一抬头,就会满嘴满脸的血告诉你‘生肉真好吃,你也尝尝’的惊悚感。
所以S市那三个到底是怎么想的,这都敢下手?
……可能对方就好这一口?
沉机在清境道长眼前就没有什么垂下眼来遮一遮眼睛的想法了,犯得上吗?又不是没见过。
他带着清境道长进门,清境道长很是知情识趣地去正殿上了香,算是过了明路。等出了正殿,见沉机坐在廊下,正想说话,却见沉机招了招手:“你来替我把把脉。”
清境道长看病一般,但好坏还是能看得出来的,他摸了一下沉机的脉门,瞬间有些惊讶地看向沉机一般人要是沉机这个脉,人估摸都爬不起来了。
他第一句话就是:“你还真被人轮了?”
不是受了重伤怎么会是这个脉?也就是一天一夜的时间,沉机的脉象怎么刹那间就变得这么糟糕?!
“滚。”沉机眼睛都不抬地说。他双手微微提起下摆,优雅地交叠双腿,又掸了掸袍子,今天这件长褂被他穿的有些味道,有点像是民国时候的文人,清静雅致。他道:“我又不是傻的。”
“那是怎么回事?”清境道长又摸了一会儿:“你这都不能说是元气大伤了,你这都已经伤及根本了……就跟你跑步一开始用的是力气,等到力气耗完了就拼毅力,但是毅力再强,身体的极限就在这里,超过极限,就开始损耗根基了。”
沉机点了点头,云淡风轻地说:“我上午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那是怎么了?”
“我回来后一共做了两件特殊的事情,第一件,练了一会儿画符,第二件,我下山去村里,看见一个年轻人身后跟着不干净的东西,我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帮他把阴气拍走了。”
清境道长听得目瞪口呆,又气又好笑:“不是,就没有人教你吗?”
“教我什么?”沉机反问道。
他就是个半路出家的,学这些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谁教他?沉机看向了正殿里面这位不杀他就很好了,还指望祂教?
清境道长在沉机身边坐了下来,与他一一解释:“画符本来就是要凝神聚气,画成一张符就要消耗很多精力,字原本就是人精气神的体现,你现在的情况本来就虚弱,并不适合做这些。”
“还有,你帮人拍走阴气,你以为是怎么拍?你真以为是你抬手拍拍那些阴气自然而然就没了吗?”清境道长举例说明:“如果身上有灰尘,你抬手去拍,你用的是力气引起衣服的震动和风将灰尘抖出去,但是阴气是无形的,你想把它拍掉,你用的不是力气,是你的元气。”
他耸了耸肩:“你本来身体就不好,连续干两件消耗精气神的事情,在你本身精气神就不好的情况下,当然损耗你的寿命。”
沉机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能治吗?”
“当然。”清境道长说:“我回去让师祖给你开个方子,再给你弄点上了年份的好药,吃上一年半载的就没问题了。”
沉机忽然抬手制止了他:“好药?我或许有。”
清境道长:“……?”
啥玩意儿,方子还没开呢,怎么就已经有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