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血口,几乎能够摧毁任何人意志的巨痛席卷他的每一根神经!
一道白影倏地跳上了沉机的床,白虎垂眸看着沉机,垂首将额头抵在了沉机的眉心,与此同时,沉机身上那些恐怖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而同样的伤痕出现在了白虎的身上!
白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虚弱无力,伤口遍布它的全身,眼眸紧闭,一道道血泪从它眼角滚落,打湿了洁白的皮毛。
沉机犹然沉浸在那种痛苦中,几乎有接近五分钟的沉默,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急速地呼吸着,他挣扎着爬起身,看着像是死过去的白虎:“……香香?!”
“香香?!你怎么了?!”他喊道。
明明知道推搡是最愚蠢的办法,可沉机仍是忍不住推搡着它,希望它能给它一点反应。
白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青蓝色的如同宝石一样的眼睛与他对视,沾满血的舌头在沉机手背上舔了一下。
【死不了。】黄二爷从屋外跳了进来:【白虎爷爷是承继你的伤过去,这种伤落在你身上就活不了了。】
黄二爷的身体急速膨胀,化出了二米八的法相,它一口就将沉机叼到了自己的背上,一爪子拍在了白虎身上,随着一阵光晕,白虎变作了一个肩宽腿长的青年人,它将他也叼上了背脊,如风一样蹿出了山君庙。
沉机被剧痛折磨得没有说话的精神,知道香香没事后更加没有开口的意思,黄二爷却道:【不要吭声,就保持这个状态,跟我走。】
黄二爷带着沉机到了山腰,是沉机祸害过很多次的那棵香椿树,黄二爷绕着那棵香椿树向左绕了三圈,又向右绕了三圈,最后一圈一结束,香椿树后面陡然多出了一条道路来,黄二爷就沿着这条道带着沉机和白虎进去了。
沉机早就知道香香就是长栩,他极尽所能地抱着长栩,挨着他的手臂,不让自己和长栩从黄二爷身上掉出去。很快地,他听到了一些声音,仿佛有好多人叽叽喳喳在说话,又好像不是人,他和长栩被扔到了一个带着温暖阳光味道的窝里,又没有人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推醒他:【沉机,沉机,起来吃药了!】
沉机睁开了眼睛,眼前却是一片灰白,黄二爷啧了一声,又试了一下他应该是听不见的,掐着他的下巴就把一大碗苦药汁给他灌下去了。
沉机看上去也不像是要吐的样子,黄二爷就放他继续去睡了。
***
沉机大概只昏过去了两个小时左右,他很早醒过来了,但是他四周一片灰暗,耳旁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却能闻到一点淡淡的血腥味儿,还能摸到一旁的人。
沉机就在这中看不到听不到也不能说话的情况下静坐了约莫半个小时,直到他开始能够听见一些稀碎的声音了。
这里好像有很多小动物,总能听见小爪子哒哒哒过去的声音。他摸索着一旁的人,凑到他的身边,听见轻到几乎没有的呼吸声,才又觉得安心。
他记得,黄二爷说是长栩将他的伤承继过去了所以上一次做梦的时候,他受了很重的伤,他记得他应该是被烧的体无完肤的,但是他醒过来的时候只是元气大伤,而白虎身上出现了许多烧伤……也是长栩将他的伤承继过去了?
忽然之间,沉机的手心里被一个毛茸茸的会动的东西顶替了,那小东西在他掌心里磨蹭着,很快将一个令沉机非常熟悉的方块手机推到了沉机手里,小爪子哒哒哒几下,手机用标准语音说:“安全,别怕,吃饭,喝水。”
毛茸茸从沉机手心里钻了出去,一个圆乎乎的东西被塞到了沉机手里,沉机捏了一下,软乎乎的,中间很有弹性,再加上很明显的芝士牛肉香气,应该是个汉堡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