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出师门,杀师弑父,出卖同门,天理不容,行事心狠手辣,下手从不留活口。”蒙面护卫道:“飒血青峰,一剑封喉。说的就是他。”

“对刺客来说本属寻常。”尊贵男人说。

“一剑封喉。”那蒙面护卫沉声道:“也就意味着不会听任何人解释,刺客的职责是杀人,却不杀没必要的人。”

“哪怕杀错了人,这厮亦不会眨一眨眼。”蒙面护卫最后说。

“若我所记不差。”那尊贵男人说:“李渐鸿手中,想必仍是有镇河山的,拥有镇山河,便意味着此人亦要听其命令。”

蒙面护卫说:“李渐鸿拥有镇河山,也要他拿得动此剑,号令得了众人。”

“罢了。”赵奎终于打断了这对话。

后院内再次沉默,许久后:

“武独。”赵奎开口道。

背后那戴着斗笠的侍卫应了声。

“今夜上路。”赵奎说:“日夜兼程,直到找出李渐鸿为止,找到后不要动手,我会再派人随你去,事成之后,务必将他的剑与人头带回来给我。”

侍卫嘴角微微翘起,一拱手,转身离开。

马车离开将军府后门外小巷,湿润的石板路仍倒映着远方的灯光。

“你见过青锋剑不曾?”尊贵男人的声音问道。

“见过青锋剑的人都已死了。”蒙面护卫若有所思,一甩马鞭,驾车护送那尊贵男人上路。

“以你所见。”尊贵男人倚在车内锦榻上,随口道:“武独较之那无名客如何?”

蒙面护卫答道:“武独有牵挂,无名客没有牵挂。武独的牵挂在于他好胜心重,输不起起放不下,而无名客没有牵挂。”

“没有牵挂?”尊贵男人说。

“没有牵挂之人,没有牵挂之事,才是称职的刺客。”蒙面护卫淡淡道:“欲取人性命,须先放下自己性命。一旦有了儿女情长,这刺客便会不自觉地爱身惜命,命不敢用尽,是以落败。无名客据说没有亲人,杀人不为功名,亦不为封赏,兴许杀人对他来说,只是爱好,是以较之武独,略胜一筹。”

尊贵男人又问:“你与武独相较呢?”

蒙面护卫悠然道:“倒是希望与他交一次手。”

“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尊贵男人优雅地说。

蒙面护卫没有回答。

“那么,你与李渐鸿相较如何?”那男人又信口问道。

“驭!”

蒙面护卫勒停马匹,揭开车帘,让那男人下来,府门外挂着“牧”姓的灯笼。

南陈当朝丞相:牧旷达。

“属下、武独、无名客与郑彦四人联手。”蒙面护卫答道:“或有望与三王爷一战。”

翌日阳光万丈,上京一场雪后雕栏玉砌,琼花院内犹如仙境,婢女送上早饭,说:“夫人请郎大人饭后去说说话儿。”

“不必。”郎俊侠答道,“今日还有些事,盘桓日久,终究多有不便,替我回青夫人一句,足感盛情。”

婢女走了,段岭又问:“我们去逛街吗?”

郎俊侠点了点头,说:“出门不可多话。”

段岭嗯了声,寻思着昨夜自己似乎扰了郎俊侠,却又不知他在隔壁房中做什么,不敢胡乱开口,幸亏郎俊侠仿佛已忘了那事,早饭后便与段岭依旧从后巷出去。

外头停着一辆马车,车帘卷起,现出里头坐着的丁芝,丁芝说:“才住一夜,又上哪儿去?不是说住下就不走了么?上来罢。”

郎俊侠牵着段岭的手,似在犹豫,段岭却拉了拉郎俊侠的手,想走。

郎俊侠便朝车内答道:“不敢叨扰,眼下还有些事要办。”

丁芝只得作罢,郎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