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被元军射死了,来个死无对证,真的没关系,王大人。”

“不。”段岭最后说,“我知道没关系,但我不想杀他。”

郑彦问:“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地保他性命?”

段岭答道:“因为有些人是可以不杀的。这件事到此为止,郑彦。”

段岭知道郑彦如果真想动手除掉郎俊侠,根本不用征求自己的意见,动起手来,他怎么可能是郑彦的对手?在某个程度上,郑彦是十分尊重自己的。

他接过郑彦的手套,看了眼他赤着的手,手背上有一个白虎铭文刺青。

他帮郑彦把手套戴上,郑彦只是一笑,不再提这件事。

段岭叫来郎俊侠,郎俊侠还未知在这么短短片刻间,自己已到鬼门关里走了一轮,只是安静地站着,注视段岭。

“今天晚上,我们要走了。”段岭拿起青锋剑,轻轻地拔了出来。

“现在要杀我了么?”郎俊侠的头发有点乱,似乎连着几天都没有睡好,说话时语气很淡,就像问是不是要吃晚饭了一般。

段岭手持青锋剑,掂在手中,朝着郎俊侠,彼此沉默对视。

他相信我会动手吗?不知道为什么,段岭想起了那天夜里,暴雨中的琼花院,郎俊侠出现时,他刺向他的那一剑。

紧接着,段岭出剑。

郎俊侠的生铁手铐铮然断开。

段岭把青锋剑给他,说:“晚上你跟着我们,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妄想朝任何地方逃。”

郎俊侠接过青锋剑,转身出了门外。

郑彦则站在穿衣镜一侧,整理武服。段岭忐忑不安地等着天一点一点地暗下去,不片刻,房门外居然响起了相见欢。

郎俊侠一直带着笛子,嵌在青峰的剑鞘中,段岭想起了科举那天,不知道他在宫中会不会吹,蔡闫又听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