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在此处围堵,能一举收到最好的效果。”
武独看了段岭一眼,目光十分复杂,段岭抬头看武独,武独便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果然家学传承。”王副将说,“早知如此,却也不必担心了。”
段岭说:“这还不够,我们的目的不是把他们全部歼灭在峡谷里,先是第一次击散,全军撤离,等待他们集结成队后再一鼓作气打击。千万不能和马贼打游击,他们对地形实在太熟了,咱们只会被偷袭。”
“若对方不再次集合呢?”武独问。
“那就放火烧山。”段岭朝院外看了一眼,说,“把他们逼出来,雾气湿重,山林里全是烟,对方无法再躲藏下去。”
武独点点头,王副将便去做准备,段岭则拉起武独的手,与他回到房中,费宏德遣人送来了皮甲。
“你这叫什么办法?”武独朝段岭说,“留你一个人在府里,万一贺兰羯又杀回来了怎么办?”
“有乌洛侯穆。”段岭答道,“他在追杀贺兰羯不是么?”
“万一呢?”武独说。
段岭说:“必须冒这个险,也值得冒这个险。奔霄你骑着,甲胄穿上。”
武独站在房中,段岭便帮他解开外袍,只着单衣长裤,套上护甲。
“我不穿甲。”武独一身单衣雪白,挡开段岭的手,不耐烦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就穿上吧!否则我不放心。”段岭说,“不是说好听我的吗?最多两天时间。”
说着他又飞快地为武独系上腰肋下的系绳,武独低头看着段岭的动作,段岭又单膝跪地,给他围上战裙、护膝,取来护腕,为他戴上。
“王安如果有不对劲。”段岭说,“你就杀了他,收揽他的兵权。一定要小心党项人传信用的乌头雁,如果办得到,尽量别让他们传递出任何消息。”
武独静静站着,注视段岭,眉头深锁。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武独喃喃道,“王山,你……”
段岭倏然一怔,武独抓起段岭的手,打量他的手,又看他的脸,观察他的神色。
“我在相府上读了些兵书。”段岭答道。
他看着一身甲胄的武独,打算不再瞒他,但现在绝不能说,毕竟大战在即,武独若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定会心中不安,大军出征,万一时刻想着此事,只怕反而自乱阵脚,容易招致危险。
段岭心想,待你回来以后,我就告诉你。
“排兵布阵也就罢了,你不是第一次穿戴盔甲了,先穿什么,后戴什么,顺序都不错,哪儿学来的?”武独又道。
段岭不假思索地答道:“冒充赵融不是么?这些事情都要预先注意,否则很容易就会被识破。”
段岭说这话时,不太敢抬头看武独,武独却伸出手,手指抵着段岭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注视他的双眼,段岭被看得十分紧张,嘴唇微颤。
“等你回来以后,我有些话,也想对你说。”段岭把心一横,索性道。
武独听到这话时,却不自然地一僵,转念一想,突然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