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技巧很好,时重时轻让人欲罢不能。
可谢瑶箐却在他即将往下游走时,猛然攥住他的手,“今晚不行,这是命令。”5
话里的警告让天逸停住了动作。
看着女人离开了长乐宫,他也收敛了委屈的神色,走到屏风后画师面前。
“都画到了?这次务必画得再像一点,上次那画册那狗奴才看了什么反应都没有,要是这次他也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本王就拿你的脑袋做酒壶。”
画师脸色僵了一瞬,干巴巴道:“是。”
心中恨恨咒骂,这晋王的要求一次比一次离谱。
要不是他是大周的准帝君,谁替他干这种损功德又掉脑袋的活?
而且他画得已经很真了好不好!!
背着画箱走出长乐宫没多久,他看见门槛下有一截宣纸。
捡起来,整个人都绷紧了。
下一瞬,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夺过她手中的画。
“谁画的?”
谢瑶箐整个人脸色难看至极,死死的盯着画中缠绵的两人。
宫人若有若无的怪异眼神,更是犹如银针一般,扎在她心头。
跪在地上抖若筛糠的画师支支吾吾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在女帝一挥手下被人迅速的拖走了。
巍峨的红墙边响起几声凄厉的惨叫,又重归平静。
谢瑶箐心底却掀起了排山倒海的惊慌和难堪。
她再也无暇立即去见云岩,而是吩咐暗卫去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一刻钟后,效率惊人的暗卫回来了,欲言又止。
“陛,陛下,最近皇宫里头领走宣纸的,除了画师、六尚宫、后宫的贵人们正常领用外……有几个侍卫也拿了宣纸……其中……其中”
“其中有名叫云岩的侍卫领走了一百张宣纸。”
“据夜巡的侍卫来报,昨晚云岩还上了西城墙的大雁楼,如果他从那个位置散播画纸,正好能纷纷扬扬洒满皇宫……”
他视死如归的一句接一句,犹如惊雷炸在谢瑶箐耳畔。
他想起那日云岩似是要烧毁一本画册,再想起他房内忽然出现的宣纸,只觉得浑身血液徒然冻结。
云岩画了那本画册,然后还临摹出来洒满皇宫?
他,他看见了她和天逸的每次交欢?
这个念头徒然一出现,谢瑶箐的手脚就冰凉到颤抖起来,连忙转身去宫人属找云岩。
一路上,她嫌弃车辇慢,干脆直接下轿飞奔。
云岩房间的大门猛然被她推开。
里面却空荡一片!
第10章
原本摆放在床边的妆匣、挂在墙上的画,贴在窗上的剪纸,只要是他们布置的东西,统统都不见了!
空荡清冷到如同不曾住人。
谢瑶箐从惊呆中回神,慌乱的喊道:“阿岩?!”
可无论她如何喊,她也没能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收到回应。
一缕风透过敞开的大门吹进,让谢瑶箐从头冷到了脚。
这时,桌上一张轻薄的纸条也被挂落在地。
谢瑶箐不曾注意,她的目光都在逡巡屋内,却发现所有的地方都没了云岩生活过的痕迹。
恍惚间,她想起他似乎是已经收拾了很久的屋子了。
所以,他早有预谋要离开她?
再联想到那一张张画,谢瑶箐整个人都僵住了。
可他就算要离开她,他又能去哪里?
许久,她堪堪迈步朝门口走去。
“咔嚓”一声,谢瑶箐毫无察觉的踩着地上纸条往外走。
她脸色阴沉的站在一堆暗卫前,咬牙吩咐:“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