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好不全,以后看你还怎么出去见人。”

婉凝嘴上是埋怨,可眼神里满是关心。她把掺了水红花子 、益母草和蒲黄的乳膏蘸到棉签上,小心为女人点涂着。沈素秋紧抓着桌角,竭力忍受膏药带来的新的刺痛。药涂完了,人已经废了,整张脸像是不属于自己似的,疼得已经没有了知觉。

“这是民间的土方,我小时候调皮被我娘打了,她也会让下人给我抹这个。”

婉凝放下棉签,看着一语不发地沈素秋,陪她一起看起门外的萧萧落叶。

“你别难过了,”邱婉凝说,“来之前我替你看过了,他很好。我叮嘱过那些人,我爹回话前,谁也不许动他,这也是我娘的意思。”

“那替我谢过夫人了。”

沈素秋生怕又被抓到了错处,给自己再扣个尊卑不分的罪名,那么恐怕另外半张脸也要被打肿了。

这是她嫁进邱府以来受最重的刑,傅如芸鲜少动怒,尤其对各房的姐妹。先前撞见温灵做那事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成“野猫”,可想而知这次自己真是触到了她的逆鳞。

“不然让我说点开心的事吧~”

婉凝还是和从前一样,没心没肺的样子。这些天来她忙得脚不沾地,成天和她那帮在女校的同学们躲在屋子里谋划着什么。沈素秋看她经由这些天的浸泡,眼神更清亮了,身板也更直挺了,像是泡在蜜罐里的糖糕被风干后变成了砖头一样,比之从前更加硬气。

“你看,这是什么。”

邱婉凝把一张传单放到两人之间的矮脚桌上。

“欢迎小妈加入我们新创建的新女子学社。”

“什么叫新女子学社?”沈素秋想可能自己真的是落伍了,时代的巨轮杳杳碾过,大枪大枪不知道,新女子学社学社不知道,这些生涩新奇的名词非但没有让她期待,反有带给她一股未知的恐惧。

她感觉现在挺好的呀,母亲沈赵氏说过,上嫁吞针,下嫁吃屎,这针她吞了三年了,早已和血肉粘连在一起,成为器官的一部分,要取出来反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