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子,自然不能再以殿下称呼,但玉春叫习惯了,平日在人前多注意些,有时称皇上有时称陛下,萧景元逗他说不如就叫名字,实在不行叫夫君也好,但玉春总觉得叫夫君太腻歪叫名字要是被别人听见了又要说他不敬重皇帝,到最后还是叫回了殿下。
总归始终是玉春一个人的太子殿下。
灵团已经游到了玉春手侧,小蛇溜溜达达地盘上他的小臂,隔着好几层衣裳感受不到什么凉意,玉春抬起胳膊将灵团送到萧景元眼前,“等会儿我带灵团出去晒太阳,殿下去吗?”
“好。”萧景元也伸手抚了抚灵团的蛇身,小蛇懒洋洋地不动弹,任他摸。
天气还没完全暖和,但至少阳光落在人身上还有些暖意,萧景元没让人跟着,一手牵着玉春,怀里兜着灵团,在御花园里不紧不慢地闲逛,池塘里不久之前移了荷花过来,是从原先太子府中挪来的,到盛夏时分一池荷叶满目绿意,该很应景。
玉春侧过脸和萧景元说话,绿眼睛亮晶晶的,衣裳穿得依旧很多,脖子里还系着一条厚厚的白色风领,萧景元忽然道:“周瑛让人给眠眠做了虎头帽,怎么不戴?”
玉春脸一红,有些气恼地道:“周总管闲来无事让尚宫局的人做的,那是小孩戴的帽子。”
又道:“殿下刚刚不听我讲话。”
萧景元笑道:“没有,听见眠眠说起春闱的事情,现在就已经替魏家的操心起来了?”
“不是。”玉春倒不担心魏少泽能不能考中,这人本身就聪明,如今更是刻苦,何况他父亲魏青越又严格,要真考不上才稀奇。
他不好意思地道:“只是听说到时候各地举子都会来京城赶考,还有什么诗会之类的,应该很有意思。”
萧景元脚步顿了顿,道:“眠眠是想去玩?”
玉春点点头。
萧景元停在一处乱石砌成的小山处不再往前,玉春不解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殿下怎么了?”
他折返回来去拉萧景元的手,却一下被人搂着腰压在了石壁上,萧景元大掌护在他脑后,虽还是笑着,只是说出来的话拈酸带醋,“眠眠要跟谁去玩?”
玉春垂眸,老老实实地道:“还没想好,我自己一个人去也是可以的。”
而后睁着那双圆溜溜的猫儿眼,长睫一颤一颤可怜又哀怨地道:“殿下不会不让我出宫吧?”
萧景元硬生生被他这两句话气笑了,捏着他软乎乎的脸,“玉眠眠,你现在不单出去玩要把我扔下,还会故意戏弄我了?”
玉春的语气愈发无辜,“可是殿下平日里那么忙。”
怀里揣着的灵团慢悠悠探出脑袋,不明所以地四处张望,又被萧景元一把按回了衣服里,玉春熄了声,支支吾吾地让人狠狠亲了两回。
脸红脖子也红,掩在下巴处的风领被萧景元用手指往下掖了掖,露出白皙的下巴,玉春踮着脚,好半晌终于喘上了气。
嘴巴又红又润,唇角还沾着明显的水痕,他抿了抿唇,斜睨了一眼萧景元,一副早有预料你果然就是找借口亲我的样子。
萧景元亲了人,心满意足地道:“再怎么忙,同眠眠出去的几个时辰还是有的,还能顺道体察民情,看一看各地举子的诗词文章。”
玉春将风领往上扯了扯,挡住自己红通通的嘴巴,萧景元还盯着他瞧,像是觉得他刚刚的样子可爱,逗他道:“眠眠再用那语气说些好听的?”
玉春偏过脸不理他,从他怀里把灵团捞出来,装作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景元跟在他身后,他步子迈得大,没多久就再次追上去,握住了玉春的手。
太阳稍微西斜时,玉春回长乐宫吃点心,萧景元则转道去了宣政殿同礼部的几个大臣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