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的眼神直勾勾锁定何曦:“他不知道,你最喜欢我在万米高空干你,不知道超过九千米,你会受不了,心率加快,后面夹紧,一边爽得要死,一边叫我的名字,求我慢点。”

赵夜冥轻佻地靠近:“现在够呛,天上的阿猫阿狗太多。你的浪叫,我不想让别人听。”

“你什么时候能不说废话。”何曦给枪上膛,枪口调过来,腮帮搭到托腮架上,瞄准赵夜冥比划。

“劝你别搞错重点,没了我…”赵夜冥丝毫没有性命受到威胁的自觉,他瞥何花:“难不成,你还指望这个娇滴滴的睡美人护着你?”

“我的命自己挣。”枪口顶住赵夜冥的心脏,何曦说:“不用别人操心。”

赵夜冥抓住枪管向上抬,细长枪管沿着他的肩膀蹭过去。他用巧劲拉近何曦:“你这张嘴,怎么得了便宜也不见乖。”

他视线下滑,停留到何曦的唇。何曦嘴唇微张,朝他稍稍扬起下巴尖。

何曦眼里并没有流露出炽热眼光,他的动作情欲气息很少。但总有类似的瞬间,赵夜冥直觉比理智得出的结论更有力,他觉得何曦是想要他的。

伪装和对抗,占据何曦清醒之后的绝大部分时间。赵夜冥想让何曦知道,何曦所有的恣意表达,在他面前总是被期待的。他们之间仍然存在别人比不了的默契时刻。

默契的养成始于三个月前,他首次登录岛屿,何曦接待了他。

那时新河村还叫清河村,仿照历史纪录片里,旧社会城市发展牺牲掉的自留地,配置一条小溪和一棵古榕。

溪水的清香和风吹古榕的旋律,操控游客的念想,唤醒游客对旧社会的留恋,吸引游人驻足古榕根脚,倾听它轻柔的窸窣声。

他在小溪边发现何曦。

浅金色的阳光,同时撒向水面和躺在溪边的少年,齐齐铺上一层柔和的蜜色。斗笠帽遮住少年的脸,他只瞧见挽起裤腿的两只脚,在清澈潺缓的溪水里悠荡。

环佩叮咚,蝉鸣流响,一切都给他好奇的理由。他蹲下来,挪开少年的草帽。何曦睡眼惺忪,像是等待很久,孰捻地说:“来了啊。”

没有防备,何曦懒洋洋地朝他伸手:“扶我起来。”

他们并排走在晚霞和树影间,斜影拉长,穿梭起伏有致的冬青和白杨。何曦背着手,惬意迈步,遇到小石子轻巧地踢着它往前走。

何曦主动介绍自己,用以交换他的姓名。接着介绍岛屿,推荐时域,用清扬的语调,向他诉说清河村里,那些神秘而浪漫的传说。他偶尔应答,何曦很快接上话音,回应俏皮的语句。

推开木门,他扮演受邀的礼貌客人,接过鱼食,倾听何曦讲锦鲤和金鱼的区别。尽管他对鲸鱼和白鲨更感兴趣,但那双琥珀瞳孔熠熠生辉,淡红而小巧薄唇张合,他愿意听下去,他想咬住那两片绽放的花瓣。

无边的安宁笼罩蔷薇盛开的方形庭院,余辉照耀厚重的青石板。他像所有新游客一样,抚摸石头,感受它的温暖,感叹科技造就的风景和人物。

“还有一个问题。”他问何曦:“你能陪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