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鑫下意识否认赵烬旸的决定，他自觉失言，摸了把冷汗补充道：“赵总，当然，新河村当然可以关。整个岛都是您设计的，开不开放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我刚才的意思…我就是想跟您汇报实际情况。您刚回联盟，可能还不了解，新河村这个点啊，游客反馈积极，讨论度比较高，吸引了不少人。这一下子没了，投资人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梁鑫，你是聪明人。”赵烬旸叫他，不急不徐开口：“我既然能回来，你应该明白，以后该向谁交代。”

梁鑫心惊：“是是。”

说话间，黄粒已完成生物检验，抓捕小队确认了她的人类身份。

这种一次性游客，梁鑫不放在眼里，这会儿巴巴地抓住机会上前搭话，转开赵烬旸的话头。

他飞速看了眼仪器显示的名字，迎上前：“黄小姐，您没事吧？我们这就送您出岛，您放心，时长补偿记到您的账户，随时使用。”

梁鑫上前给黄粒鞠躬，手上招呼医疗组过来搀扶，心里想着联系法务组，嘴里说：“黄小姐，无论您刚刚听到什么，都请保持沉默。”

赵烬旸望向赵夜冥，扫了眼他不伦不类的装扮：“今晚回家。”

“去趟决斗区就回。”赵夜冥又扯回话题，“对了，你的探险故事砍了大半，剩下的扔决斗区里，也是他给你改的。”

赵夜冥火上浇油，梁鑫恨得牙痒，他躬身道：“赵总，您听我说…”

赵夜冥不肯给梁鑫说完，枪放回兜里，拉着何曦冲开包围，走到赵烬旸面前，得寸进尺地伸手讨：“哥，给我弹药。”

赵烬旸晾着他：“其他人就算了，你别陷在这里。”

“我有分寸。”赵夜冥握拳，锤了一拳赵烬旸的肩，指了指飞行器：“它归我了。”

风扬起衣角，何曦跟赵烬旸擦肩而过，他们在赵烬旸的默许下钻进驾驶舱。

赵夜冥点了几个按钮，操纵飞行器启动。不用多久，清河村或者新河村都无所谓了，大片黑色田野会收窄，框入何曦的视野。

黑夜蒙蔽远远近近的一切，但何曦走在夕阳里看了无数次，他分得清，界碑前面的石子路，迈多少步会遇到坑洼，两旁树木有多少棵，哪阵风会刮下几片叶子。

妹妹依旧埋在他的颈窝，迷迷蒙蒙地唤他。

她的循环强制她，不断目睹发生在何曦身上的残忍，支配她在何曦最痛苦的时候清醒，跟着何曦一起感受无能为力的煎熬，其余时刻指令她保持天真懵懂。

飞行器缓缓上升，何曦抚上妹妹柔软的头发。

脱离循环，原本的期待时常落空，以至于每次无法预测的遭遇，都像是决定生死的大事。无论好坏，何曦想，他一概接受，他接纳自我生存的神秘。

他透过视野窗回望，赵烬旸模糊的轮廓，经过层层折射，映到他的眼膜。他搜寻记忆数据匹配，声音或者面孔，都是一片空白。

赵夜冥不容许何曦恍惚，掰过他的脸，寒声问：“你在想什么？你在看谁？”

“没有。”何曦从善如流，答得很快，“我只看你。”

赵夜冥冷哼：“又用什么反应搪塞我。”

何曦凑上前，嘴唇碰上赵夜冥的嘴角，一触即分：“给你的反应，听清没有，要我再说一遍？”

赵夜冥很明显怔神，何曦太清楚怎么顺着他了。

他对何曦说许多狠话，做不可理喻的事，他想要激发何曦独一无二的回应。而何曦给不给他，完全取决于何曦想不想这么做。

真情假意，赵夜冥都被何曦的突袭搞得卡机。

赵夜冥顿了一下甩开他，才恢复一贯的语调：“让你骚了？欠操。”

驾驶舱容纳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