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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许月洗漱好就给林络打电话,无人接听。以为儿子还睡着没醒,就和林政先去楼下早餐店吃东西。
一直到九点整,还不见林络出现,许月才去敲他的房门。敲了半天无应答,心急之下叫服务员来开了门。房间床铺整整齐齐毫无睡过的痕迹,床头柜上放着一张写了字的纸条。
爸、妈:
我有事需要回云溪一趟,你们看到这张留言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回到云溪了。不告而别我很抱歉,希望你们谅解。我承诺事情办好会第一时间赶回榕城,绝不耽误去新学校报道,勿念。
林络
许月顿时觉得血气上涌,“这孩子翅膀硬了,他是想气死我呀!”
“平心静气,别把身体气坏了,不值当。”林政安慰妻子,“兴许儿子确实有急事得回云溪,他说办好事就回来,我们就相信他一回。”
“儿子这样都是你惯的,简直任性的不像话。”
“是,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啊!”
许月瞪了林政一眼,“要是儿子出点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政笑起来,“能有什么事,他都十八岁了,我在他那个年纪......”
“停!”许月疾步走出房间,“你快别说你那些老黄历啊,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行,不说就不说呗!”林政拿出手机,“我给李形打个电话,让他帮忙盯着点,林络回云溪肯定会先回清溪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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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络赶到清溪巷的时候,并未见到陈泥,袁记面食店门紧闭,就连对面的乐兴超市也没开门,平日里热闹的清溪巷此刻冷冷清清的。
陈泥和王思瑶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联系不上,林络只得给李乐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才被接起,李乐声音急促,“什么事?”
“陈泥在哪?她还好吗?”
李乐匆匆报了一个地址,让林络去这找他们,随后挂断电话。
林络心急如焚,快速跑出巷子,当街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人民医院,麻烦开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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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里散发着浓浓的消毒水味,林络远远就看到等在手术室门口的陈泥。他闭了闭眼,重重地舒了口气。万幸,手术室里的人不是陈泥。
王思瑶、李乐,还有陈泥的姑妈和表哥都坐在走廊两侧的椅子上,每个人脸上都一副倦容。
王思瑶最先看到林络,她正想起身迎上去,被一旁的李乐拉住,“让他和陈泥聊聊,或许有用。”
从接到警方电话的那一刻起,陈泥就跟丢了魂一般,静默得像个假人。王思瑶和李乐围在她身边说着各种安慰开导的话,一点作用都没有。
王思瑶用左手揉着右手手腕坐回原位,小声嘀咕道:“李乐你就不能轻点嘛?弄疼我了。”
林络放轻脚步走近陈泥,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陈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底藏着意味不明的恐惧,她嗓音有些沙哑,“王钰,她被张建扎了几刀,插心脏上了,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来。”
林络一时间有些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万万没想到,手术室里躺着的,会是陈泥的母亲。
仿佛自我开解那般,陈泥微微仰头看向林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她活也好,死也好,跟我没关系对不对,反正她也没对我好过,我们连陌生人都不如。”
话说完,两行泪不受控制地从陈泥的眼眶滑落,顺着脸颊没入她勃颈间的白色围巾里,消失不见。
林络心底一阵阵的抽疼,他分明看到,陈泥说话的时候,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她是害怕的吧?害怕失去亲人。哪怕王钰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