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真是没想到迟总助你这么小心眼。”

傅宴初被夏念笙的话引导,一个示意保镖将迟晚背起放到车后座。

“迟晚,我权当你这是气话,从此以后不许再提,我和笙笙送你回去。”

夜色如墨般厚重,前座的两人却说说笑笑不停,迟晚只是沉默。

忽然她的视线被车座缝隙处的那截蕾丝布料所吸引,眸光颤了颤。

夏念笙弯了弯唇角,羞涩地靠在傅宴初的肩膀,指了指蕾丝的位置,

“宴初,你也太不小心了,白天划完船非要在车里,迟总助你不要介意…”

傅宴初一把将布料装到西服口袋,笑着刮了刮夏念笙的鼻子,脱口而出一句别闹。

似是无意,傅宴初瞥过视目镜中的迟晚,女人面色平静的样子却让他莫名觉得不舒服。

准备开口时,一辆大货车怦然撞过来,巨大的冲力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傅宴初用尽所有力气将夏念笙护在身下。

后座上的迟晚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后背伤口被裂开,痛得意识模糊。

昏昏沉沉时迟晚听到了傅宴初和陌生人的声音,

“傅总,要不先把后座上重伤的这位小姐送上救护车吧,夏小姐下一辆车…”

“笙笙必须先送上救护车,即使擦破了皮在我眼里也是重伤,让迟晚再等等吧!”

一阵动静后耳边只余护士小声的交谈声,

“傅总怎么能这样,明明后座上的人已经大出血了,万一…”

“夏小姐可是傅总的眼珠子,后座上的人也是命不好,谁叫她什么也不是呢!”

迟晚想张嘴,可连呼吸都泛着痛,心口的位置更是闷到快要窒息。

她们说得没错,在傅宴初心里,她终究比不上夏念笙半分。

明明自己早就知道一切,可为什么她还是会心痛呢?

迟晚做了一个梦,梦中她以一个旁观者身份见证了夏念笙和傅宴初的相知相恋。

二人如同童话里的公主王子一般相配,而她和傅宴初连开始都是她奢求来的。

再睁开眼时,傅宴初正坐在她病床前,脸上浮现出可疑的心虚。

刚动动胳膊,她便发现胳膊上臂紧缠着的纱布,可明明她胳膊没受伤。

傅宴初目光沉沉,最终下定决心开口,

“迟晚,你刚给念笙做了植皮手术,还是卧床休息吧。”

6

傅宴初的话在迟晚耳边炸开,她的心猛地一揪,嘴角浮现一丝自嘲。

“傅总,我是您的总助,但没义务给夏小姐植皮,况且…”

话音未落傅宴初已经吻了上来,动作极其小心,眼底也是难得的温柔。

迟晚只觉得分外屈辱,想推开却被傅宴初禁锢得更紧,直到一吻结束。

“迟晚,这次的事是你受委屈了,但笙笙爱美,所以你必须植皮。”

“别再闹了,好好休息,伤好后你还是迟总助…”

话音刚落,门口一阵动静,原来是手术醒来的夏念笙嚷着要找傅宴初。

傅宴初没有任何迟疑地离开,迟晚的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

她摸向嘴唇的位置,想起傅宴初安抚中带着施舍的眼神,只觉得可笑至极。

她一遍遍地用纸擦干净双唇,擦到嘴唇破皮流血,那张苍白的脸上再不见一丝光彩。

住院的三天,傅宴初没再来过,但她听护士议论了三天他对夏念笙的宠溺。

“为了让夏小姐心情好点,傅总将蔷薇花海搬到了医院,听说蔷薇都是从北美空运过来的。”

“还有私人海岛,夏小姐一句没胃口傅总就大手一挥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