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一窒,一切声音都离他远去,已经许久没有发作过的耳鸣卷土重来,把他和世界隔开,又如同针一样扎进他的脑海。
高婷撑着伞终于跋涉到他身后,高声问:“贺总?”
贺睢之却如同木头人一样站着不动,也对她的话没有丝毫反应,眼睛如同刻舟求剑一样还盯着飘过伞的那个时间点,不肯抽离。
整个人似乎已经坠落在某种痛苦的回忆中。
一道熟悉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如同闪电般劈开浑浑沌沌的世界。
高婷看去,如同绝处逢生地喊道:“贺总!是权清!”
贺睢之缓慢地转过头,看到浑身湿透的权清站在不远处,鲜活真实。
男人漆黑的眼珠微微颤了颤,郁结在胸口的那股气骤然散了,精神也涣散了几秒钟,嘴唇轻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叫着权清的名字。
随后,在权清和高婷惊愕的目光中
贺睢之突然跪在了泥地,捂着脸失声痛哭。
第20章 生气的贺总
权清手挡在额头上,踉踉跄跄地跑过去,一把抱住跪在地上的贺睢之,干哑撕裂般的嗓子半天才说出话:“你在这……太好了……”
靠在他怀里的男人轻微地颤抖,权清捧着他的脸,湿淋淋的吻落在他嘴唇,说:“你怎么了?贺睢之?”
贺睢之半晌才回过神,他挣开权清,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权清,眼神冷漠如同一块冰。
“跟我回去。”
权清心里惴惴不安,他看向高婷,却见她也是一脸困惑,只好按下情绪跟着贺睢之往回走。
三个人都相当狼狈,贺睢之没再回那个亭子,直接上了车。权清站在副驾驶有些迟疑,他裤管上都是泥,浑身脏兮兮的,而车里面温暖洁净……还那么贵。
贺睢之没催促他,甚至没分给他一个眼神,权清只好用纸随便擦了擦上了车。
原定明天才回去,但是贺睢之却直接从调研地导航到绿湖一号,甩下一众人先行带权清走了。
权清偷偷看了一眼贺睢之,男人脸色黑沉,浑身笼罩着低气压,如同已经被点燃引信的炸药桶,只等时间到来。
他大概知道贺睢之为什么生气,绞尽脑汁地试图把自己跑去河边的行为合理化。
权清绞着手指打破沉默,“我……我是把公、公文包落下了,才回……”
话还没说完,贺睢之突然猛踩油门,阴沉的天色里,迈巴赫如同一柄剑似的划破雨幕,男人烦躁地鸣笛,在高速路上闪转腾挪。
权清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如果是自己遇险,他相信贺睢之也不会坐视不理,隐隐有些气闷,赌气不开口了。
两人继续沉默着,原来几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他一个多小时就开到了。车子驶入别墅车库,贺睢之径直下车,权清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踏入别墅门,铅灰色的天将暗未暗,雨还没有停,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投射出浓浓的灰色,贺睢之背对他站在落地窗跟前,拿着打火机嗤地点燃一根烟。
权清脱掉鞋子,走到贺睢之的跟前,刚开口准备说些什么。
蓦然间,贺睢之侧过头,右手夹着烟,左手突然钳住权清的脖子,用力一推,猛地将他按在了玻璃上。
脖子被紧紧扼住,权清脸涨得通红,抓着贺睢之的手挣扎,却没能获得半分呼吸的空间。身后突然传来皮带扣解开的声音,裤子瞬间被拽下来。
贺睢之叼着烟,眼睛里是压抑的怒火,单手快速解开皮带。灼热的烟灰掉在权清的后腰处,引得身前的人轻抖。
他眼里的欲色更浓,释放出完全硬挺的性器。
权清头被撞得痛,还有点害怕。没有亲吻、没有拥抱,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