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着,许久都没有说话。

在林疏用眼神质问着她的时候,她已经迅速在心里盘算起来:这个20分究竟占据了怎么样的比重?她是否能离得开他?

就像每一个离婚的女人在争取财产分割一样,小树苗也飞快地给自己找着退路。

婚都还没有开始结,她就已经把关系破裂后的局面分析清楚了:和林疏断了,不是不可以,她现在养的鱼众多,既然能出一个8分的,就不难再来个9分10分的。她现在有美貌、社会地位的加持,要博取别人的好感度,比当初那个漂泊无依的小姑娘容易得太多了。一天多打几炮,日子可以照旧过,并且没有了婚约的束缚,恢复了单身,有了“和任何看得顺眼的人上床”的自由,不必在“翻不翻车”的问题上担心与纠结了。

离了林疏,她能做个坦坦荡荡的人,不会有道德枷锁与愧疚感,也不必受良心谴责。

但是,是否真的要走到这一步?

林疏的分数是她用系统的大礼包加持过的,有自己的一部分付出,弃而不用她实在觉得太亏了,礼包又不可能从他身上再拿回来。直到今天,他依旧是她手中最有分量的一张牌。离开他,她的日子能过,但是会很辛苦。

比起这一点,她倒是觉得受道德谴责也不重要了。

所以,是断,还是不断?

她看着林疏,仿佛是想要确定自己的心意究竟朝着哪一边。

那个天平一会儿朝着左边,一会儿朝着右边,实在难以下一个准确决策。它摇摆了好一会儿,最终,小树苗想:干脆就铤而走险一回吧,反正,自己也输得起。

“是啊,我是出轨了。”

小树苗说得很冷静,冷静得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株正在肆意生长的毒草,带着冷彻的侵略感。

“那么,现在,你想怎么做?”

她微微向后倚,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身上隐约带出了谈判桌上的气场。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过,事已至此,我们可以商量一下解决的对策,”她说,“第一,我们的关系继续,不过我会断了和那个男孩子的往来。我们大家就装作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毕竟我们还没有真的结婚,这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出轨。”

她看到,林疏扯住自己衬衫纽扣的手指微微紧了紧。

熨烫得整齐的衬衫,忽得被他扯出一丝紧绷的褶皱。

她装作自己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继续说。

“第二,就是我们之间,断了关系,婚约也取消,这样你也用不着管”

小树苗想说,这样你也用不着管我在外面是不是乱来,包养了多少个男孩子。你也可以清净一点。

但谁知,这句话都还没有说完,桌上的杯子忽然被林疏重重砸掉,顿时,连带着桌面上的两盆小盆栽也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