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虽然要尊荣于她,却也需要策略,既不至于木秀于林,招惹来明枪暗箭,又要教会她逐渐适应这里。至少,今日她连皇太后都可以瞒过去,说明并不是个胆小蠢钝的女人。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亲了亲她:“不说这些了,无端生事。”

他的唇游移到了她敏感的所在,她的裙裾被褪下,连声娇吟,在这片错乱的声气里,感觉似乎弄清楚了他的所思所想。原来,他视她为臣下,她爱他乃是尽职本分,她陪他困在这殿中乃是忠君之事,她为他向太后撒谎,做了两面的间谍,则是君臣相佐。难怪他高兴,她终于做了纯臣,入君彀中,替君分忧,一种居高临下的欢喜。

她也说不清楚心里是何感受,迎合着他的吻,他的抚弄。她闭上眼睛想,她希望他不要有危险,想要他平安康健,这就足够了。她睁开眼,看看他,好像连消减的病容也已经无影无踪了。

她终于勉力笑了出来:“好。”却不想他已越过她雪腻的肩头,要将她发缕垂下拂动的那几张帛书都撤到一旁去。

她一紧张,想起那是自己写完,顺手放到一边的,反着垂手要去夺,被他制住了手。

下一刻,他从那叠缣帛之中抽出了一条剪裁后的边角。

在宫里,这样细碎的布帛,身份贵重的人不用,余下的奴婢又无权使用,只能被弃置销毁。但是,素女为他裁帛书时,也许是不懂规矩,竟然把这些碎帛留下来了,也许是抄经累了的时候,在这些碎帛上胡乱地写画消遣。

他展开那一条轻软的绢帛,一行字蹦到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