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睁开眼睛,说:“你难道还想飞升当仙人不成?”
她一双杏眸里眼神幽幽,并不作答。
那种要失去她的焦虑重新涌上李霁心头,到底怎样能叫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凡俗中的女人?衣冠已经易换了,她穿这身宫人服,不是也很秀丽,很清新吗?还有这满头妇人样式的发髻……
他不安地看了她一眼。秋风乍起,她的头发摇摇晃晃地拂动起来,木簪跌落,方才他胡乱安排、互相参差的发髻崩散开来,带着她满头的青丝往下坠,散落成绸缎一样的熠熠生光的乌黑流瀑。她惶急地拾起簪子:“哎呀,吹乱了,这个样子,真是失仪!”
把簪子拾起,正要戴上,李霁突然叩住她的手,将她抵在栏杆边上。她一惊,木簪滑落,咔哒一声撞到朱阑玉砌上,坠落台下枯黄摇荡的秋草里。
他垂头看她的样子并非温情,相反,有一点愠怒、焦躁。素女正想,他在对她哪一点不满呢,却已被他制住两颊,吻落下来,简直是在侵略她。在他长驱直入的蛮横里,口齿间蔓延开淡淡的血腥味道。她确信他的精神是在渐渐恢复。
过一会儿,他才放开她,好像平静很多了,眼色却浓重起来,呼吸愈发深沉,说:“和朕回寝宫……”
他想,她会这么固执地求仙,一定是因为她还没有完全领略人世间的欢爱有多好。
御医仍旧用无关痛痒的疾病搪塞着皇帝。她知道,他已经好很多了,羞怯地点了点头。他亲了她几下,又想起从前事,目光迫近她问:“不练吧?”
她轻轻地笑了:“陛下,我已经不是你的教习了。”
他放下心来,将她抱到榻上,俯身开始吻她。
第0023章 帐中[H]
她的唇仍旧柔软,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石榴花,他噙住她的舌,口齿交融。她看见他闭上眼睛,眼睫恰在她面前颤抖,随之也合上眼。直到他们都气喘吁吁,他才一路地向下,吻她的脖颈,伸出舌头来轻轻触碰。她像往江河里头沉坠那样,头往后仰,露出脆弱纤白的脖颈,微发出呻吟。他说:“都不练了,还有什么必要闭气藏阴?朕真的很想听你的声音。”
她迟疑片刻,这才从喉管中畅快地吟叫出来。他喘气声逐渐深重,听见她久违的娇声,一瞬间竟热感五内,觉得世事这样无常,他分明已经决定放走她了。怎么回事?他明明一点也离不开她。
他搂紧她,往下吻,剥开她的衣裳,宫人服底下是一片玉净的皎白,酥颤的兰胸,就中两点粉香。他含住一枚,用舌尖舔舐。她从未令人这样对待,脊背紧张,浑身如过了一道电,“啊”地嗔道:“陛下,你”
他抬眼看看她,眼神热切:“把从前的事都忘掉,朕让你畅快,好不好?”说完,他将她身上的衣裳,彻底地解开,脱下。
她亦伸手去解他的衣带。幸好,她这些天伺候他御前,十分熟稔。两个人登时脱得什么也不剩,赤条条的抱在一块儿。
她就任由他的吻游离在她周身,也不知道自己在稀里糊涂地叫喊些什么,泛滥的欲念如火如电。他柔声地说:“朕真害怕,一切是梦。”
她不知怎的,竟然觉得有些想流眼泪,声音颤抖地说:“是梦也无妨,能重新见面,更复何求!”
他听到这话,面容一颤,百感交集,将她的眼泪亲吻干净:“你别哭,朕怕看女人流眼泪。”复又吻了上去,手在她的胸前、腰间抚弄,竟然一直游走到她两腿之间,为她流淌的阴液润湿。她感觉到了,他在用手指侵入她,温柔缓慢地寸进。她抓着他的肩膀,缓缓地喊:“陛下……”
他吻她的额头,安慰她道:“好久不见面,怕你疼。”实则深深浅浅地,在她的甬道里试探触碰起来,身体的记忆逐渐勾起来了,像尘封多时的断章残简。